他让出了君后的位置还不够,这个贱人还要来挑衅自己。但是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恼。麟非时来挑衅恰恰证明他没有信心。
两人虚伪地客套了一番,麟非时才终于道明来意:“陛下如今正值盛年,龙马精神,我一个人又要伺候陛下,又要照顾朝政,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今日陛下怜惜,让我歇歇,可朝上的事,却不能总这么耽搁。因此,我想了想,还是勉力起身,来与你商量选秀之事。”
在大婚的第二天,和妻子的原配商量给她纳妾的事,麟非时要论天下第一贤德,没人能称第二。
玄嘉禾本就不悦,听了后便敷衍道:“君后识大体,嘉禾佩服。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选秀是君后的职责,又何必说给我听?”
“嘉禾,咱们都是从龙的旧人了,如今这样,也算得上兄弟之谊。我自知与陛下不过是政治伙伴,她立我为后,不过是为了朝政。有谁不知,陛下最爱的还是你。”
麟非时话说得冠冕堂皇:“侍奉之事,你最精通,选些陛下喜欢的可人儿,应是你最适合。所以,我想着,过两日他们整理好了,叫他们先送名单来给你瞧瞧。”
玄嘉禾握紧了拳,若不是指甲修剪得好,恐怕都要把手掌扎出了血。昔日,他是玄家嫡子,不输麟非时的神龙贵公子;他还是凤衔珠的元君,麟非时不过是个靠家族上位,鸠占鹊巢的小人。
现在,这个小人来炫耀自己的胜利不够,还要将自己贬成以色事人的玩物。他麟非时是陛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朝廷股肱;而他则只能做一个挑选,调教侍君的嬷嬷。他还真是会侮辱人。
“选秀是君后之事,若送给我看,未免僭越。”玄嘉禾并不想惹事,也不想让人非议他故作贤德,事后给麟非时使绊子,所以选择息事宁人。
却没想到,麟非时并不放过他,只是接着道:“此事我已请示过陛下,陛下也极为赞同。”
这话说得玄嘉禾心口更堵了,因为他反驳不了。凤衔珠早就习惯他处理家中的一切,就算是做了皇帝,封了君后,要说选秀她让自己来办,确实也符合她的习惯。
但麟非时果然比旁人更了解他,知道怎么在他心口撒盐。
“说来,我也要向嘉禾你多请教。昨日,陛下虽然尚算满意,但仍说我远不如你会伺候人,叫我好好学学。但我这人,有些事是学不来的,只能让陛下迁就我。”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但也不能总这么不懂事。虽然陛下说知道我的性子做不来,不勉强。可我总不能恃宠而骄不是?大家都是为了陛下,嘉禾你也要多多传授才是。”
“你什么做不来,说来我听听?也斗胆为君后指点一二。”玄嘉禾终于反击了:“伺候陛下,也确实要新人了。毕竟你我都是旧人,这么久了,陛下还是没有怀孕,许是我们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