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见他态度软了，便又试探道：“再说了，这青龙观你能利用，陛下能利用，难道别人就利用不来？或许有人正因此离间我们夫妻的情分，也未可知。”

“我梦中之事，没有告诉过衔珠外的任何人，那人说得清清楚楚，且那服饰不像是世间会有的样式，你是知道的，我少时喜欢志怪，几个藏书阁的书我都看过，从未有记载中有这般服装。”玄嘉禾被她问得想要强调真实性，又忍不住心里也有些打鼓了。

“何等样式的服饰？”凤衔珠紧追不舍，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的头发很短 ，大概只有这么长。”玄嘉禾比了一个板寸的长度：“那长衫看起来是白色褂子，但是却好像只有一个薄薄的大氅，里面看不清楚，穿着黑色的衣裤，这里是这样的领子。”

凤衔珠看着他的比划和形容，初步判断那个人应该是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实验人员，里面的衣服是典型原人类早期的工程师穿搭。

这样的穿着，也并不是星际时代研究人员常用的，根据考古，只有原人类早期工程师有这种服饰，但他们通常不会穿着白大褂。这样奇怪的组合穿搭，也有可能证明那个人是一个原人类早期生物科学家，这位科学家又或许和编程的工作有关联。

但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因为作为严谨的系统数据，她明白不能仅仅通过服装确定一个人的性质。

“如此怪异？”凤衔珠假作同样疑惑之态，动作上拦过他入怀道：“该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向来体弱，大概是被脏东西冲撞了也未可知。披白衣是举丧，好好的人，就是寻仙怪妖魔，谁又是短发？更何况你既然熟读那些怪志，也该知道，哪有这样的符纸？”

玄嘉禾被她说得也犹豫起来。

凤衔珠叹道：“我知道，是我没给你安全感，才让你被这些孽障寻了空子伤到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爱什么样的性子，你岂会不知？”

说着她有些亲昵地靠在玄嘉禾的肩头，小声咬耳朵道：“我这人，最要面子。麟十二那样高高在上，按你梦里，我都是女帝了，他抢了你的位置，还如此明里暗里逼迫算计我，我怎么会喜欢他。说那些话肯定是骗他的。”

玄嘉禾还想说什么，凤衔珠又道：“你也是饱读诗书，精通经史，哪个帝王能与这样的皇后有真心？”

这话终于又说服了玄嘉禾，他思虑再三才拉着凤衔珠的手道：“衔珠，我知道我们现在处境艰难，我不是那样不懂事的人。只是总做噩梦，今日才失了态。莫说这只是梦，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怪衔珠。”

凤衔珠瞧他一脸真诚，伸手抚住了他的面颊，这张不似作伪的脸，却是现在杀死女帝最可疑的嫌疑人。女帝失去意识前最后一杯茶是他端给她的。

报复相互扶持走到今日，却背信弃义的原配，这样的事太适合玄嘉禾的人设和性格了。

这么想着，凤衔珠笑了一下道：“嘉禾，如果我负你，真做了那样的事，你就杀了我，我不怪你。”

玄嘉禾面色一变，伸手捂住她的嘴道：“不过是些旁的事，怎么说起死来了？我的衔珠，是威风凛凛的女侠，岂会有岂能因为这些小事失了性命？我又怎是那种人？别说我不会这么做，就是衔珠将来有了新欢，我也会料理好后院，不让这些事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