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回府时脸色很差，但是剧情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香絮报告了两个更坏的消息给她。一是这些天玄嘉禾劳累过度，刚刚晕过去了。好在大夫来得及时，针灸一番醒了过来，但是他仍旧虚弱，大夫严令他不能再操劳，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二是小白死了。

小白死了让凤衔珠突然伸手抓住了香絮厉声道：“怎么会死！”

“小姐……”香絮吓了一跳，凤衔珠对小白的死很显然比玄嘉禾的病情更忧心：“请了兽医来看，说是时候到了。”

凤衔珠愣了一下，貂的寿命一般能活七八年左右，这只小白明显还没到岁数，这让她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恼怒，再加上小白死了，虞泉的灵魂却没有自动回归，这让她更加不安，厉声道：“哪个兽医说的？”

“是宫里兽苑请来的。”香絮连忙解释，并反手抓住了凤衔珠的手：“他怕小姐不信，特意留下来在书房等您，小白也在。”

这话让凤衔珠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她松开了手，二话不说径直向书房走去。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一灰袍少年正坐着看书，身旁的边桌上白布盖着的似乎就是小白。

然而室内还是没有虞泉的灵魂。

少年抬头看到她，也不惊慌，反而是施施然站起身，行礼后道：“在下容悦，见过夫人。”

“容悦？”凤衔珠被突如其来的关键人物打断了原本的情绪，甚至愣住了。

但是少年似乎很有主人翁意识，他浅浅微笑看向香絮：“小白骤然离世，夫人伤心，在下可以理解。可否容在下和夫人单独相处一会儿，为她解答小白离世的原因？”

“原因，不是时候到了吗？”香絮非常警惕地看着这个一句话让自家小姐那么大火气戛然而止的少年。

“是时候到了，但是在下想解释一下，此‘时候’为何。”他说话时不是微微低着头，就是侧头看向香絮，逆光下，凤衔珠看不清他的样貌和表情。

“你先下去。”凤衔珠简单对香絮道：“一个看起来初出茅庐的兽医，能有什么危险。”

香絮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一礼下去了。

这边门关上，容悦抬起头，那一刻让凤衔珠心中浮现了昔日史书上对他的记载：毛骨异众，精彩被物，同凤章之五色，等若华之四照，神仙不能喻，玉人未之比。

也正是因此，容悦行医时多会对面目进行涂抹或者带有帘幕的斗笠，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世人传说其美貌，认为他作为女帝最宠爱的臣子之一，是完全合理的。一个精通医术，善于书法，美到史书连篇夸赞的近臣，不宠爱反而有些不合理。

凤衔珠端详他，看他如今虽未完全长成，不至于到史书溢美之处，但来日也未必相差太多。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仍旧看着他。

但却没想到，少年粲然一笑道：“阿珠，我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凤衔珠冷汗都下来了，她这不靠谱的记忆到底还忘了什么，女帝在外面到底还有什么外债没请能不能一下子说出来。还有虞泉到底去哪了！！！！！

见凤衔珠呆呆站在那里不回答，他上前两步撒娇道：“我就知道陛下已经忘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