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天咳了咳,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看着远处万分惆怅:“我好像记起来了,你就是那啥小公主?叫什么来着?”
“哼,死流氓,不准喊我名字!”小公主收剑入鞘,躲到了猪掌柜的身后,细若蚊蝇道:“猪叔叔,我饿了……”
韦天捂嘴偷笑,猪富贵连忙带着小公主下楼,“嘿嘿,叔早就给凤儿准备好吃的了,其他人哪能让叔叔亲自下厨,走走。”
猪富贵回响起自己也年轻过,可惜他娘的生不逢时,兴许是名门之后,却身在市井,自打记事起,就要思索着如何逃避金戈铁马,为饱腹生计而绞尽脑汁,寻师学艺,好一身本事,立于江湖,直到青春年华逝去,也他娘的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就接着白手起家,直到今个,只想他娘的要个葵花宝典,练练成就个女子之身!
韦天经历一宿折腾,倍感疲惫,闪身进了一间客房,什么喝酒吃饭,睡过一觉之后再说也不迟!
断长胡摆了摆手,抽身跳入大厅,身子一斜,与百晓生老丈做一张桌,兀自喝着茶,百晓生老丈歇息,有了说话的力气,挥了挥衣袖,正色道:“该称呼你刀魔呢,还是叫你胡长断。”
断长胡早已淡忘自己的真名数十年,此时有人开口提起,刚拿起茶杯还没喝一口,便又缓缓放到了桌上,眯眼看着老丈,嘿嘿笑道:“白长风前辈,彼此彼此,只是晚辈一直费解,前辈当年是如何躲过清廷的围剿,今日还能再此坐聊一二。”
老丈笑了笑,抱着馒头啃了几口,喝了几口茶艰难咽下,摇了摇头,低声道:“笑面人屠猪富贵,如今只怕是残缺之人,你断灭刀魔时而疯疯癫癫,这才能够存活至今,我白长风,自然也舍弃了一些东西,这才换来今日的苟活!”
断长胡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喝了一杯茶,眼神不着痕迹瞟了周围一眼,低声道:“到底有没有查出一百年前,朝廷政变,到底是何人幕后指使。”
一百年前,满清皇朝,一夜间倾覆,自此清廷又是汉人的天下,朝中重臣被逐一暗杀,如同人间蒸发,至今尸体都未曾寻到,江湖掀起腥风血雨,自江南一路北上,武林门派相继陨灭,事到如今,活着的江湖人士,犹如丧家之犬,影响寥寥无几,自身都难保,还谈何除暴安良,仗剑江湖。
白长风摇了摇头,祖上一辈,早已冤死,他白长风逃出清军追杀之时,也只是个刚记事的娃娃,倾尽半生之久,如今须发皆白,也无从查出一百年前那场惊天浩劫。
事关家仇国恨,前辈依然如此,说没消息,便是没消息,断长胡喝到茶尽,嚼了几片茶叶,呸得往地上一吐,扯开嗓子吼道:“嗨,他娘的上酒啊,这茶喝的不痛快,还有这馒头,都不带点荤腥,这在座的又不是他娘的庙中和尚!”
就这之前,猪掌柜一句“不得爵爷钦点,谁他娘的敢喝那百年珍藏的二锅头”便鸦雀无声的大厅,此时得了断长胡的带头,再次吵吵起来,那估计就一人高一坛子百年珍藏,如今都怕下了外面军人的肚,可这都快晌午了,这客人不走,客栈不是得开始烧饭炒菜?事先弄个好酒上来?
一脸雀斑的店小二还惦记着那百年二锅头被子个擅作主张就拿了招待外面的那些禁军大爷,不知事后会被掌柜得怎么个往死里收拾,苦着个脸,嘴上喊着稍等片刻,这就吩咐厨房去做,身子却是不听使唤,手中抱坛子酒还给砸了一地,摔了个狗吃屎,就泼了断长胡一身。
断长胡长刀出鞘,扣在对方脖子上,小二左一个大爷饶命,又一个前辈相救,断长胡抬脚一踹,给送出了大厅,要不是等候在外的陆风闪身接住,也只怕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