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好似，醉了。

等飞到小竹山时，天已大亮。

孙固刚一落地，“哇”得一口就吐了出来。

“早知我就两条腿走回来了。”

他探探头，没发现彭长老的身影。

人呢？

过了一夜，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

等我再准备上一顿美味可口的午餐，宠物鱼的事保准就翻篇了。

他开始在大山里找起了食材。

彭长老兴许是心有感应。

在午餐准备地差不多时，提着一壶酒出现了。

“老爷，昨晚我不在，有没饿到您？”

彭长老不说话。

径直坐到茶台边。

自斟自饮。

等孙固将饭菜铺满了茶台。

他不紧不慢地问：

“全做好了？”

孙固点点头。

正待为昨日的事道歉。

却听彭长老先道：

“饭做好了，留你还有何用？”

长袖一甩。

孙固倒飞而起。

越过屋顶。

穿过树林。

清风入耳。

泥土进嘴……

“臭老头子，动不动就动手，你就不能以理服人吗？”

孙固爬起身。

呸呸嘴里的泥污。

拍拍身上的腐叶。

再循旧路回去。

彭长老还在原处饮酒。

孙固无事一样坐到了对面。

彭长老瞥他一眼：

“回来的还挺快。

“看来，你的身体强度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孙固：“岂止是一些，我早已……啊！别别别别……”

眼见彭长老又要动手。

孙固慌忙求饶。

不敢再自吹自擂。

快速斟上一杯酒。

略带伤感地说：

“老爷，今天，可能是我留在书宗的最后一日了。

“掌门明天应该就要撵我滚蛋了。

“和您相处的这段日子，我还蛮开心的。

“来，小的敬您一杯。”

彭蛮一听。

不禁也有些伤感。

这小子，虽然贱兮兮的，但我还蛮喜欢的。

“小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书宗的弟子吗？”

孙固：倒也不是非书宗不可。

只要能给我提供庇护的宗门，我都乐意加入。

于是也没藏着掖着。

把沈长老要杀他的事说了出来。

彭长老：“……”

两千年前，我和这沈砺锋有过一段交集。

当时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老爷，您真的不考虑把我收为弟子吗？”

孙固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没有收徒的资格。”

“行吧。

“反正我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你可别后悔。”

彭长老：……我后悔什么？

后悔错失了一个炼气一层的修炼天才？

“小子，不是还有三项可以直接入宗门的测试吗？

“难道你不试一下，就准备放弃了？”

孙固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老爷，昨天我都已经试过了。”

“哦？结果呢？”

“神识碑，我描出了一个。”

“废物！”

“测灵灯，它们害羞，不好意思亮。”

“……”

“那问心洞呢？”

彭长老觉得孙固的心性其实很好，还是有机会的。

孙固：“我没能进入问心洞。”

“什么意思？”

“我没找到问心洞的入口，好像它不想让我进。”

孙固以为，问心洞是洞中洞。

只有有缘者，抑或有一定修为的人，才能让它现身。

殊不知，他来回走了两遍的洞，就是问心洞本洞。

彭长老听这话，只当孙固刚踏入问心洞就被困住了，根本没有深入进去。

忍不住叹息道：

“我本以为你只是修为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的心境也是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