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弟离开,云中千山便留下来陪云中木栖。
云中木栖和这个养子的话不多,只是说些有的没的家常。
先别说养子了,就梁千峰这个亲生儿子,云中木栖和他都没什么话讲。
即使血液流淌着,常年的不说话,也是会变成哑巴亲人。
该有的关心是有,但谈不上能交心的地步。
云中千山陪着云中木栖吃了饭,下了一盘棋,估算着时间,就先行告退了。
有小厮适时的端来一碗黑芝麻糊,送到云中千山面前。
"要去祠堂吧?"云中木栖说,"千锋没吃东西,让他试试这个,他妈妈以前很喜欢吃这个的。"
平时梁千峰挨罚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待遇,通常都是云中千山给备着的。
这义父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能挑中人最讨厌的东西。
云中千山没说什么,收了东西离开。
既然叫他送,那他也不能拂了人的面子。
走到祠堂时,离结束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梁千峰已经在蒲团上跪的七扭八歪,仗着没人看这里,甚至盘腿坐在蒲团上。
跪累了就坐,坐累了就跪。
云中千山走进来,银配饰相互碰撞的声音响起来,梁千峰以为是来点香计时的人,可面前的香还有三分之一。
"来早了,香还没烧完呢。"
梁千峰无精打采的提醒进来的人。
"嗯。"云中千山已经走到了梁千峰身侧,蹲下身子来,"义父叫我带些吃的过来。"
梁千峰没想到是他,蔫下去的神采又容光焕发,惊喜的转头去看云中千山。
"你怎么来了?"梁千峰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黑乎乎的,顿时就嫌弃了,"我不吃这个,糊嗓子。"
云中千山耸了下肩,无奈道:"我也没办法,义父吩咐的事情,我得完成。"
"可我真不喜欢这个东西。"
说是这么说,梁千峰还是伸手端了过来,准备舀一勺来吃时,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地。
梁千峰看了云中千山一眼,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
“还有多久?”
云中千山看了一眼香炉,还有一指的长度,他说:“快了。”
“哦。”梁千峰没再说话,身子跪得笔直,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香炉上的香燃烧到什么程度,梁千峰是看得见的,这么一问时间,不过就是闲得无聊,找人说说话而已。
最后的香灰掉落在香炉内,梁千峰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膝盖有些酸,甚至有点僵硬。
敲了敲膝盖,云中千山一手端着碗,一手伸过去扶住梁千峰。
两人出了祠堂,随便找了一个地坐下。
梁千峰端着一碗芝麻糊,舀了一勺来尝了一口,然后嫌弃的递给云中千山。
“我也不喜欢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