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得不错。"梁千峰评价道。
顾衡抬眼,偷偷摸摸的看低垂眉眼看书的梁千峰,轻轻的"嗯"了一声,道:"在楚楼的时候学过。"
梁千峰看都没看他,像是随口扯来的一句话题:"琴棋书画都会?"
顾衡继续下笔:"略懂一二。"
闻言,梁千峰放下书,说:"既然是在我身边做事的,不能一点武功都不会。"
顾衡眼皮跳了一下,听见梁千峰又说:"那我送你去方杰那儿练几天吧,你意下如何?"
顾衡手中的笔停了,梁千峰正盯着他回答问题。
是试探吗?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份。
没有多少时间供他思考,几乎是三秒的时间,他回答:"远哥儿将奴婢送来这里,就是为了伺候殿下的,若是殿下的意思,那奴婢没有任何的异议。"
梁千峰盯着人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放过这警惕心高得没药可救的人。
"不。"梁千峰尾音上扬,身子往后一靠"你想去我也不让你去,我的狗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束。"
顾衡神色暗了暗,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眉眼,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嘴唇动了动,到后面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而是认真对待手中的作业。
两日后,梁千峰果真亲自训练起了顾衡来。
上午课业繁重,午睡醒后,梁千峰丢了一把剑给顾衡,对着人练功的姿势矫正着。
训起人来的梁千峰比平时还要不近人情,怎么严厉就怎么来,比教书先生还要难搞。
顾衡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不是摔出来的就是梁千峰矫正动作时打出来的,碰一下都疼。
顾衡闷不吭声的样子,像极了偷偷摸摸记仇,以后找个时机报仇的样子。
全林在一旁看得战战兢兢,每晚守夜时都不敢睡太沉,就怕这小子哪天疯了,狼心狗肺的刺杀他家殿下。
注意到全林虎视眈眈的顾衡,当即就对全林以各种方式反击。
梁千峰他暂时碰不得,全林还是可以动的。
此后,全林怕什么东西,顾衡就拿什么东西吓唬他。
伤不着人,但是可以让他精神受损。
全林受不住,告状告到梁千峰面前,指着顾衡这个罪魁祸首,要梁千峰给他做主。
一身懒骨头的梁千峰在炎炎夏日动都不想动一下,轻飘飘的将人罚了就将这事揭了过去,谁知这一壮举,又叫顾衡给他记上了一笔。
仲夏里,暑气裹挟着荷香钻进鼻腔里,凭空增添了几分凉意。
云水坞里的荷叶一片连着一片,点点粉白的荷花点缀于绿叶间,偶有蜻蜓立于上头。
梁千峰坐在四面通风,遮阳性极佳的亭子里,闭眼享受着夏日余韵。
全林手拿折扇,小幅度的给梁千峰扇风,眼睛放在不远处练功的顾衡身上。
"殿下,这套拳奴婢没见过。"
梁千峰睁开眼,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来,这才眯着眼去看那棵银杏树下的人。
他牵唇一笑,似乎是在满意那人学得快,又似乎在得意这套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那是擒妖拳,专门抓那些妖精的。"
全林以为梁千峰是将魅惑君子的楚楼人比喻成妖怪,只觉得梁千峰怎么这么不正经,就没再往其他方面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