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还在往前走,找落脚的地方。
全林带着的小徒弟上前来,鼻子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
"师傅,您不跟着去吗?"
全林一掌压了压小徒弟的脑袋,气他居然不能明了主子的意思,还不能明白其中气场,一时间恨铁不成钢。
"没瞧着殿下和顾衡俩人情意正浓吗?我这一跟着去,先不说顾衡会给我使什么绊子,光是殿下的兴致都要被我搅和没了。"
小徒弟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也是,殿下落脚的地还得师傅来指挥才成,也不是他顾衡能做明白的。"
全林哼哼两声:"咱家殿下虽不挑吃穿用度上的事,可咱也得把事做到最好顾衡虽是魅惑主子的狐媚子,殿下既然赏识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主子,平日里可要对他放尊重点儿。"
小徒弟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是是,师傅您说的对。"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反着来腹诽自己的师傅,这一圈人里,也就只有全林敢和顾衡对着干了。
他们哪一个不是将顾衡放到殿下之下,全林之上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殿下是什么心思,偏生全林要去挑衅顾衡的权威,关键是顾衡不生气,还乐得跟他玩。
说句比喻的话,殿下和顾衡是一对,全林就是他俩养的小孩,有事没事就逗一逗来玩。
众人落脚的酒肆楼顶的高处楼台下,三人抱酒笑谈。
天空月光黯淡,冷空气冷飕飕的往人衣服里钻,这三人却身着单薄衣裳,冷酒冷果入肚。
没有人觉得怪异。
天太冷,要不是节日期,这高台便是落灰的地。
这三人的存在,恐怕连店家都不知道。
如若梁千峰人在这儿,肯定能认出其中一人是谁。
那叼着酒杯,坐没坐相的清俊男人,正是苏知远。
苏知远松开杯沿,蛇一般的滑到一旁男人身边,他一手摁着男人的肩,一手捏着男人的腕骨,叼走男人手里发着冷光的青色葡萄。
吃下葡萄,苏知远打着哈欠靠在男人身上:"朱雀怪可怜的,这么冷的天不能睡觉,还要面对被妻子发私事的怒火,幸好我没有脑抽到选太子的角色,不然我家老虎就该吃酸啦!"
苏知远老稀罕的亲了一口男人的脸颊,男人脸上很快染上一层薄红。
坐在斜对面的另一位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风轻云淡的塞了颗枣,砸吧两下,说:"我不是很想看老虎吃醋,我想看青蛇你吃醋。"
苏知远坐直身子,八风不动的看着那人,他说:"我是不会让你看到的~诶,玄武,你这太子太傅,怎么不陪着太子辅佐他完成国事,反而跑出来偷懒。"
玄武吐出嘴里的枣核,百发百中的扔到小碟子里:"你这么说我,怎不说你家老虎?你个将军,不去打仗守卫国土,成天跟着你偷窥千锋,千锋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苏知远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发丝,又靠回了男人肩膀上:"你这话说的,我那是确保千锋的安全。"
玄武回嘴:"我也没见千锋安全啊。"
苏知远:"你今天也跟着来了哈。"
玄武笑答:"我那是不放心千锋,怕他在你的看护下,成功回到原点。我可不想再让他受那样的委屈。"
苏知远"嚯"了一声,揭过这个话题:"话说,那次的刺杀和大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