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聒噪起来,声音都不压,班里的人说话就更大声,连吃东西的也不再小心翼翼,更有的直接在课上就煮起了自热火锅。
顿时,教室内飘香四溢。
梁千峰摔下最后一张牌,他又赢了。
没办法,运气一半,实力一半,碾压性的胜利。
输掉的人收起牌,洗牌开始下一轮。
“怎么次次都能赢啊,我不服!”
“不服?”梁千峰问了一句,然后回答,“不服来战!看我不把你打服了!”
这边还没打服,原本喧闹的教室居然缓慢的安静下来。
梁千峰正疑惑着,这群人这么乖了?
上一个出牌的人迟迟不出牌,梁千峰还怪不耐烦的催促,拿的是斗地主时的语音调子:“快点儿啊!等得我花都谢了!”
“是啊,等得我花都谢了!”
这突兀的声音总会吓得人心脏骤停。
梁千峰惊恐转头,那发出声音的东西比鬼还吓人。
梁千峰靠窗而坐,这边的窗子连接着走廊,走廊外就是并排的好几棵梧桐树。
树影斑驳,风声硕硕,单是光影搭在身上,就能刻画出一幅唯美的画面。
古怪的是,现在出现在树影下的,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而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简直魔鬼。
可能是班里的吵闹声成功引来的,也可能是班主任再寻常不过的日常走动。
要死——
四个聚在一块打牌且倒霉透顶的幸运儿罚站在教室外,接受了班主任的口水洗礼。
他们四个站要站得直,就算身后是水泥围栏,也不能靠在上面,愣是站完了最后一节课。
丢人也不过如此,好在不是自己一个人罚站。
一个人罚站那是屈辱,两个以上的人罚站,那就是至上的荣耀。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也不回办公室坐着了,她一豪迈女子,拿着教案,穿着“教师”牌丑衣服,坐在讲台上看着群龙猛兽们。
教室外的几个人是不敢讲话的,只能用眼神使劲儿交流。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四人都以为班主任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结果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好。
今天来校门口接人的不只有司机一人,车后座的窗子落下来,来接他的还有一个面瘫男。
见到“面瘫男”,梁千峰高兴的就差扑到人家身上。
跟着梁千峰一块儿放学出校门口的方十:不是,哥们,你咋还有两副面孔的?
梁千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同方十挥手告别,拉开后座车门上了车。
“哥哥,你今天居然来接我放学,我记得你不是开学了吗?”
梁千峰稀罕的抱着季闻川的胳膊,小狗似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季闻川没躲他,也没看他:“今天星期五,听妈妈说有人在学校不认真上课,老师都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梁千峰身子僵了僵,没再乱动。
季闻川可算愿意正眼看他:“牌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