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铜锣鼓声响彻十里长街。
木桩上挂着的鞭炮也已点燃,炮声喧天。
人们鼓掌的鼓掌,贺喜的贺喜。
繁花飘过,满城风光。
就是要大张旗鼓,就是要十里红妆。
队伍行至燕城,因两地相隔并非很远,不少人跟了一路。
到了租赁的院子,门外司徒里里和谢子安已在此迎接新娘下轿。
门口放了火盆。
殷时朝牵着白流萤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跨过去。
“这小郎君这般护着,看来是个美娇娘啊!”
“那还用说?”
人群中阵阵唁笑,但却并无恶意。
殷时朝也并未理睬,他只想将这短暂的时光全部给他的小七,莫叫旁事扰了去。
院中已摆满了酒席,待白流萤入了房,殷时朝便开始同众位乡民宴客们陪酒。
虽几十号人是自宫中而来 但参加喜宴的其他老百姓也不在少数。
院内院外,水泄不通。
没座的便占块地,喝酒的便送个礼。
当然,这些喜酒钱,他们自是不会收取一分一厘。
待事情结束,会归还于其。
白流萤一进房间便掀了盖头,一个人待着属实无聊。
桌上摆的什么“早生贵子”被她一颗颗地拿起来消遣。
站累了便坐着,坐累了便躺着。
等了一个下午,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莫不是她失算了,那妖怪今日该不会不来了吧?
酒过三巡,院中热闹喧嚣散去。
殷时朝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榻边,撑着半边脸发神的人。
他转过身轻轻合上门,宠溺地笑着:
“让小七久等了,是阿兄的错。”
“那你跪下来给我道个歉。”
她懒洋洋地应着,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也不怪她这么冲,在房中闷了一个下午,自然会有些恼火,说的话也重了些。
殷时朝闻此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作势要跪下。
见此,白流萤瞪大眼睛,连忙用灵力将其托起,又剜了他一眼:
“没出息。”
别过头,又对他视若无睹。
“是,小七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依旧笑得温和,来到她身边,指了指旁侧的位置:
“可以,吗?”
“随你便。”
白流萤并未看他,语气冷淡。
殷时朝也不恼,只是坐到了她身侧,盯着她看。
她本就生得浓颜美目,此时上了淡妆,抹了口脂,娇嫩欲滴,煞是美艳。
只是那双丹凤眼内,似乎再也装不下他了。
“人都快走光了,那妖怪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白流萤便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外面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将窗户吹得哗哗作响。
似乎是什么巨物飞驰而带起的疾风般。
“来了!”
她压低声音,下意识的反应,使她不由得忽然一把抓住了身旁人的手。
殷时朝一惊,低头看了一眼。
旋即又反应过来,反手将她紧紧握住。
似是安抚般,低声道:
“莫怕,阿兄在。”
他心中愉悦,以前小七一紧张,便将自己的手牢牢抓住。
许多年过去了,也就这点还未变吧。
一团黑影突然从窗外蹿了进来,将二人包裹。
紧接着,他们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