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立即回话,只是长叹一口气,请她们入座。
“舍弟不喜见生人,也不喜热闹,所以只让白仙师顶多只带一人进来。”
斟好茶,他又道:
“他今年十五,患了两年的腿疾,现如今只能日日困于轮椅,无法行走,也并无玩伴,常常盯着那些花花草草,便是地上的蚂蚁也能看上半天。
每日瞧着倒是没心没肺,可却没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我实在是担心不过,所以才……”
言罢,又是一阵叹息。
“既是腿疾,两年之久,何不寻医?”
而是来找她一个修士。
“我之前一直待在皇城,谋了个小官位,他出事时,我不在,而这些也都是听父母说起,迷迷糊糊,具体一点儿的,我也不知。
但我得此讯息,也在皇城寻遍名医,能求的人都求了个遍,皆是无法医治,陛下仁德,允了宫廷御医前来诊治,亦是效果甚微。
眼见无果,我便辞官还家,什么偏方法子都试了个遍,依旧如此,无奈又只得将希望寄托到那些江湖术士身上,动不动遇到些招摇撞骗之人,真是苦不堪言。
正瞧今日白仙师大驾番禺城除妖,见识了您的本事,便想试试。”
“腿疾罢了,何至药石无医?”
司徒里里不禁疑惑。
他的那位弟弟 是瘫了有两年了,寻遍名医也治不好?
“这种情况是怎样造成的?”
她又问。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他同父母闹了矛盾。”
他无奈摇头,很是谴责。
若当年他在家,宋临也不会失了双腿了。
他这个哥哥,还真是不称职啊。
“可否,带我们见见他?”
“好,只是若他说了什么话 做了什么事,让二位仙师不高兴了,还请多多担待。”
白流萤点点头,跟着他去了一个院子。
一进门,便见一小少年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圃,挂了满脸笑意。
眼里亮着光,很是可爱。
见有人来,他先是怔住,旋即又笑着同宋衡打招呼:
“哥哥!”
他笑得眉眼弯弯,正当是一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浑身充满了活力,灿烂无比。
“阿临,哥哥找人来看你了。”
他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宋临这才歪过头来瞧她们:
“又是哪里来的骗子?”
“不可妄言。”
害怕她们生气,宋衡立即制止他的不当言行,而后又回头向二人赔笑,以表歉意。
“抱歉。”
“无碍。”
白流萤轻声应答,上前道:
“为何会觉得我二人是骗子?”
“你听错了。”
宋临上下打量她一眼 满脸冷漠与不屑。
甚至见她上前,还故意将轮椅往后退了退。
见此,宋衡很是尴尬,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了。
“阿临 她们二人是仙师,不是骗子。”
“哦,反正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哥哥也是如此说。”
“……”
“这次真的与以往不同。”
宋临不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回了房。
活有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
因他坐轮椅,房间的门,去了阶梯与门槛,一如平地。
见人走了,宋衡扶额叹息,行礼道:
“让二位见笑了,他本不是坏性子,只是这腿瘫了毕竟有两年……”
“情理之中,不见怪。”
白流萤说罢,也跟着上前。
知道他们会进来,宋临故意没有关门。
他也很好奇,这两人是否能将他医治好。
不过,他也抱太大希望,反正来过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人,不也一样没好。
“里面请。”
宋衡招呼她们往里走。
这这种无聊的礼仪在宋临眼中却是不值一提。
又不是识不到路,还请什么请。
白流萤一进门,便瞧见屏风旁的一件五彩斑斓的戏服。
当即便想,是宋临的?
单看尺寸,还要比他小上一些,是以前的吧。
“阿临,她们是来给你治病的。”
宋衡依旧在劝他听话。
“治呗,反正已经试了那么多次了,再试几次还不是一样。”
“大少爷,麻烦你先出去。”
白流萤没由来地说着,目光锁着轮椅上的人。
这也让宋衡有些诧异。
“真不是都是不外传的,大少爷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