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白流萤心中感慨万千,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钱都不是那么好挣的。
但她怎么忍心,寻常百姓受如此大苦呢?
她觉得,她很有责任去帮一帮厉知。
终是获取到了入门资格,一行人在厉府下人们质疑中略带几分轻视的目光下,进了庭院。
先是四处打量一番,也没有见到他们口中的邪祟。
直到见到厉知。
房中,厉知同外面那些人一样,抱有一丝不信任,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确定是道士?”
他坐在檀木椅上,已没了什么耐心:
“我厉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许是看他们几位太过年轻,眼底又不自觉溢出几分不屑。
“厉公子,只要你能全盘交代清楚,我还是很有把握为你解除困扰的。”
白流萤寻了处地坐下,瞟了一眼桌上的茶。
这品质,不愧是大户人家。
“除了妖魔鬼怪还能有什么,你可别是骗人的。”
厉知道。
“除了这些,我还须知晓其他具体细节。”
其他三人站在白留萤身后一语不发,因为这一路下来,他们早已将其视作主心骨。
如今二人谈话,他们自是不好插足。
厉知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昨日,我在睡梦中忽得听到有人在唱歌,是一女子之声,十分诡异,大晚上的骇人得紧。
我提灯命人去寻,可却无踪无影,本以为就此了了,可不久后又响了起来,来来回回一整夜,折腾死人了。”
说罢,他又颔首揉了揉上眼皮,已是疲惫之姿。
白流萤点点头,既然院中无异常,想必是人为,她便道:
“敢问厉公子可是有什么仇家?”
“最大的仇家莫过于方言了,可他如今,不是死了吗?”
说这句话时,他有些崩溃。
现在外边流言四起,皆是说自己气死了方言。
他真是有口也说不清。
最近这些糟心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听他这样说,白流萤却有些犯难了。
恰时,司徒里里上前,对她附耳低语。
她听罢,有一瞬惊讶,但立即又归于平静,只是问:
“厉公子是否觉得,这几日彻夜难眠,总会做噩梦?”
“你怎知晓?”
他又惊又喜,这困扰他几天的毛病,终于能被人给治好了?
“姑娘可知,是何原因?”
“那是因为,公子身上的衣袍,皆有一种奇特的香料,能使人产生梦魇,难以入眠。”
闻言,厉知立马提袖,将自己身上的衣料查看了一番,又恨道:
“这该死的折枝居!”
“怎么说?”
见他恼怒,白流萤问。
折枝居,好像是池老板的地儿。
“这梅州城,但凡有些身家的人,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都喜欢到她折枝居去定制!”
说到此处,他十分唾弃地抓着衣饰。
他这身,也是在那里花高价定制的。
“亏我还往那儿砸了那么多银子,到头来,竟想暗算于我!”
他又低骂了一句:
“好你个姓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