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颜自顾自地吃着水果。

“对不起。”秦佑安说。

“为什么跟我道歉？”沈轻颜放下叉子问。

“为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只要让你不开心的，我都道歉。”

若柳乘风这么说，沈轻颜一定会说，那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但她没法对秦佑安这么说。秦佑安做什么事都没有错，她根本没资格让他道歉。

“你不用给我道歉的。”沈轻颜的态度也温柔了许多。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听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挺辛苦的吧！”

“还好。”

沈轻颜低下头，轻声说：“谢谢。”

秦佑安心中一暖，道：“你不用说这些，我对你做的所有，你都不用觉得负担，都是我自愿的。”

沈轻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秦佑安以为她又不舒服了，也不管别的了，抬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试了试。

沈轻颜的手心温热，是让人放心的温度。

“应该没事了。”秦佑安说。

沈轻颜好奇：“你还是医生？”

秦佑安摇摇头：“三妈妈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喜欢发烧，每次发烧只要手心脚心都热起来，问题就不大，若是手心脚心不热，只有额头热，那体温就还会升高，大人就要提防着了。”

沈轻颜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秦佑安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老人都这么说，我便记得了。”

沈轻颜点点头，又问：“三妈妈是谁？”

“是我父亲的三姨太。”秦佑安道：“我父亲有一房正妻，三个姨太太。”

“这么多？”沈轻颜的父亲只有她母亲一房太太，她自然觉得惊讶：“你父亲也真够花心的。”

这话在秦佑安耳边却变成了对他的质疑。秦佑安赶忙说：“不不，不是这样。我父亲的正妻因为保护他去世，二太太是续弦，但因为跟正妻是堂姐妹，两人感情极其好，所以始终不肯承认妻子的身份，将自己看作二姨太，二姨太难产去世后，父亲才娶得三姨太。”

“那四姨太呢？”

“四姨太……”

这个四姨太的年纪比秦佑安大不了多少，是秦靖雄在路上救助的女学生，确实是秦靖雄所爱，才娶回家来，与前三者不同。秦佑安生怕沈轻颜误会，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轻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浅笑一下道：“你不用紧张，其实自古美女爱英雄，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父亲到了这个地位，纳妾也是正常的。”

这话帮秦佑安解了围，秦佑安笑着点头道：“是这样的。”

他憨憨的样子，惹得沈轻颜总想发笑。但沈轻颜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分寸，便转移话题：“那你娘呢？哪位夫人是你娘？”

“二姨太。”秦佑安道：“二姨太是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当时我爹在外打仗，刚打了胜仗，回来以后就看到襁褓中的我，和已经去世的我娘。所以我爹以后都不让他的女人生孩子了，觉得这是天下残忍的事情。”

不知怎的，沈轻颜突然问：“那你呢？你也不让未来的妻子生孩子吗？”

秦佑安看着她，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