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一愣，曼莉确实没说过这样的话。

“乘风，”曼莉走到柳乘风面前，看着他动情地说：“我们只是相爱，相爱有错吗？”

“没有错，但这样对你不公平。”

曼莉笑着摇摇头：“什么公不公平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只要我们彼此喜欢就可以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神吗？你把我画在画中，画在心里，这一辈子，就足够了。”

“曼莉……”柳乘风感动不已，他紧紧地抱住曼莉：“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你是这样的好，好到让我心疼，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没有交代，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我不会辜负你，相信我！”

曼莉点点头：“我相信你。但我也要告诉你，我只在乎一件事，就是你的快乐。你若不快乐，我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不快乐呢！”柳乘风更紧地抱住曼莉：“我很快乐！”

两个人紧紧相拥，沉浸在彼此的温柔中，连桌上的电话铃响了都没有去听。

沈轻颜放下电话，一脸狐疑。

“怎么了？没人吗？”坐在一旁的苏卓琳问道。

沈轻颜摇摇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画室啊！”

“也可能出去写生了，”苏卓琳说：“那你不如去找他算了，又不是多远。”

沈轻颜又摇摇头，说：“还是算了，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不定又要陪他画一天画。”

“我怎么听出一点不情愿的感觉呀？”苏卓琳说：“以前你可没抱怨过要陪他画一天的画。”

沈轻颜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说道：“那我该是什么语气？”

“说不好，”苏卓琳拿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道：“反正不是抱怨。你可能会高兴，会兴奋，甚至会觉得很平常，但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反应。”

沈轻颜又问：“那我这样不对吗？”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对对错错。”苏卓琳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院中的树已经光秃秃了，只等着一场冬雪来装点它，“你只要跟着你的感觉走就好了。”

“随心所欲？”沈轻颜反问：“我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苏卓琳耸耸肩：“人活着不就图个开心吗？如果不开心，活着干吗？”

“那他呢？”沈轻颜看着路上的黄包车夫，因为没有活，又不想停下来，所以慢慢地走着。大概是停下来会更冷，跑起来又怕浪费体力，他走得很“哲学”，沈轻颜认为所有经过大脑认真思考的事情，都可以跟哲学挂钩。

苏卓琳也看到那个黄包车夫，她叹了口气说：“他只是活着，也许能活着，他就很开心了。”

“表嫂，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什么地方好像发生了变化，但又没有，我不知道到底该跟着变还是不变，我很迷茫。”

“是这样的，”苏卓琳轻轻地揽住沈轻颜，轻声说：“你的感觉我都懂，你不用多想，只要听从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就可以了。”

“那如果我后悔呢？”

“那就等后悔的那天再说。轻颜，不要怕，人生这样，现在不后悔的，将来不一定不后悔，现在后悔的，将来不一定后悔，人生就是这样啊，轻颜！”

苏卓琳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沈轻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她很羡慕沈轻颜，若是当时自己面临这样的选择时，能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她，支持她，那她应该会好受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