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林暮隐约听见有人在吵架的声音。她闭着眼睛将脑袋往睡袋里缩了缩,这声音好像是王月半啊,他和谁吵起来了?
困顿的大脑勉强运转了起来,她猛地睁开眼,从睡袋中惊坐而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道:“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潘子正在用石头去丢说梦话的王月半,闻言他手一僵,有些尴尬的将手中的石头藏在了身后。
王月半猛地从地上坐起身,“谁?谁敢在胖爷我的地盘上吵架?”
这下子谁也别想睡了。
无邪无奈的闭了闭眼,认命的坐了起来。
“没人吵架,是胖子在说梦话。”
潘子点头,“我作证,是胖子在说梦话,而且他说得还很激烈。”
刚想说自己从不说梦话的王月半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说不说梦话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林暮使劲的揉了揉脸,将自己的精神唤醒。
等收拾好东西,又吃了点干粮后,他们才走回了刚才发现的殉葬渠。
殉葬渠中全是糜烂的黑色石俑,它们无声的矗立于渠中,长长的队列在无尽的黑暗中延伸,不知是要去往何方。
无邪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胸口还是闷痛,动作也有些迟缓。
这次他没有强撑,在同伴的帮助下,搀扶着爬下了殉葬渠。
黑瞎子挑了挑眉,拖着腔调夸赞道:“ Good boy!”
无邪面容一僵,咬牙道:“瞎子,你还是别夸我了。”
什么boy?他是man!
黑瞎子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好吧,那我收回我的夸奖。”
王月半拿着手电筒往两边的岩石上照了照,“无邪,你之前说的被流水侵蚀的痕迹在哪儿呢?”
无邪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痕迹,往岩石上指了指,“不就在这儿吗?”
王月半凑近岩石看了又看,没看懂。
“你三叔让咱们跟着水流走,这东西能看得出水往哪边流的吗?”
林暮也眯着眼睛观察起了那些侵蚀的痕迹,什么侵蚀啊,堆积啊之类的东西她记得高中的时候地理老师讲过,但她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不能从那些痕迹里看出些什么。
她遗憾的摇了摇头,“看不懂。”
潘子之前参加过自卫反击战,倒对这些东西有点研究。他走近人俑,抬手摸了摸上面的裂缝。
“从这些石头上的水流痕迹来看,下游应该在那边。”
王月半又凑到了潘子摸的那个石俑旁,学着潘子的动作摸了摸,却依旧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人命关天的事,你可别胡说啊!”
潘子对于自己的判断自然是自信的,他没有理会王月半,招呼着众人小心点。
他们顺着沟渠,朝着护城河的黑暗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