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会催生邪恶因子,也会让人忽略从始至终都是他妈在作怪,谈升是无辜的。
鬼使神差的,孟九轶删掉了那句话,回道。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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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松和医疗内部炸开了锅。
所有高管皆西装革履,屏气凝神在松和大厦顶楼的停机坪等待,众人纷纷猜测是哪位大人物。
不怪他们疑惑,许家作为标准老钱家族,集团大多数产业转向欧洲,已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而专供于许家私人直升机起落的停机坪已经空置多年。
如今再度启用可想而知有多轰动。
有口风的悄悄透露是集团太子爷莅临。
行政秘书推开执行董事办公室的门,谈屿臣慢步入内,调侃道。
“许董的派头可真不小,红毯都快铺到我家了吧。”
许衍之坐在办公桌前,捏捏眉心,无奈一笑。
“你怎么来了?”
桌上堆着密密麻麻的的数据表,各高层严阵以待,不想给太子爷留下尸位素餐的印象,于是纷纷让核心部门进行第二季度的财务汇报,连带进行高层的述职报告。
习惯了张弛有度,许衍之或多或少有些吃不消,间歇里眉头一皱,更是让报告人大气不敢出。
整个会议室也噤若寒蝉,怀疑哪句话惹他不快,直到听他淡笑一声请继续,才如临大赦。
汇报从上午持续到下午,短短半天需要审核的文件便已经堆满桌前。
“来给你送到任贺礼。”
谈屿臣握着椅背一转,大喇喇坐下,“祝我们许董接下来一年大展龙图,青云直上。”
他话里煞有其事,但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许衍之微挑眉,“大老远过来送我句话?”
谈屿臣哈哈大笑。
“当然不是,打开看看。”
他推过去个文件,打开里面是信道钢铁破产重组资料,许氏的部分重工业还留在九州,迫切需要收购钢铁公司来增大产出,谈父早有收入囊中的意思。
许衍之意味不明道:“不怕你大伯说你胳膊肘往外拐?”
“从我爷爷那一代就各自分家,他算我哪门子大伯?”
谈屿臣起身走到窗边,六十多层瞧下去果然风景不一般,他笑里有些无辜,“更何况远亲不如近友,这场钢铁争夺战我当然更支持我兄弟啊。”
窗边阳光炽烈,将男人的身影融得虚无,许衍之才不信这套说辞。
“你浑水摸鱼是想干嘛?”
谈屿臣只笑不语,哪怕被他目光审视,也坦荡不避。
都是聪明人,许衍之深深看着他。
“你想把大营汽车收回来?”
“是。”谈屿臣收起那副不正经,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
大营汽车原身隶属于柏瑞集团,自谈与臣外公这一代壮大成为多产业帝国,然而几十年前在继承战争中,汽车产业流失出去,如今大营汽车已然和柏瑞集团分割。
许衍之道:“三代过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谈屿臣扭头看他,嘴角翘着的弧度是与生俱来的狂妄。
“收不收得回来看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