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杀，又不甘心。

连冬亦双眸微闪，弄废了再卖，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家族如何，她现在不打算去想，先活命。

短刃划破絮归妤和顾时方的四肢，随后扛着他们往暗处走去。

塱月鬼都的地下，远比地面繁华，但地下，也不过是极窄的老鼠街。

真正的生意，是在地上。

连冬亦眯起眼睛，价格给得很低，这是她没想到的。

对方说这一看就会惹来一堆麻烦，顶多值三万。

两个人三万。

连冬亦看了一眼脸颊和手臂被碎石划出血痕的絮归妤，絮归妤啊絮归妤，要不是顾忌絮家，一定会杀了你。

她收了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享受够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她是绝对不会去当窝囊的边缘人，也绝对不要关进地牢里日日饱受折磨。

絮归妤和顾时方最好都死了。

下一秒，凌厉的剑光闪过，刺穿心脏，连冬亦低下头，整个胸膛被刺穿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她抬起头，看见一颗心脏被剑尖刺穿抵在铁墙上，墙壁凹出一个巨大的圆形。

“我……”她双眼无神，身子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死不瞑目。

一位老者，出现在她身后，苍老的面容和消瘦的身影，连冬亦要是知道，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她把絮归妤和顾时方卖出去的店铺老板。

老者走一步，缩地成寸，出现在剑柄前方，伸出手握住剑柄的那一瞬间，苍老的手逐渐红润有力。

修长的手，握住剑柄。

清晰可见，左手中指指骨和无名指指骨根部中央，一个浅痣。

“塱月鬼都……”

“从来不怕麻烦……”

“最喜欢的，就是解决创造麻烦的人……”

身姿颀长的年轻人，喃喃自语着，平静无波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剑光。

长剑回至瞳孔，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与他一同消失的，是地上的尸体和心脏。

墙壁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原状。

一切，显得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