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这剂稍微好点,晚上那个要更苦。
所以一早安从谨便计划好,等晚上再给安喻投喂甜品,这样喝起来不至于太煎熬,也期待能用甜甜的美食拉近下岌岌可危的亲情关系。
结果!
好好好!被这个混蛋用来讨好献殷勤了?!
安从谨气到血压飙升,当场快要爆血管了。
恨不能剜了洛泊溪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视,只懊悔当时在学校没把洛泊溪咔嚓以绝后患!
要不是现在还需要洛泊溪挡着点江临戈……
等事态好一些,一定!一定!把这个心机阴险又讨厌的泥鳅丢远远的!
最好一辈子不能来安喻眼前晃悠!
安喻接过小蛋糕,皱巴巴的脸色好看些。
不过还是离那药坐地远而又远,生怕被揪出去灌药似的,大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小口小口往嘴里塞蛋糕。
洛泊溪看得心脏软软,随即想到这几日跟着在网上吃瓜看到的爆料,气不打一处来。
他扫了眼一旁嗖嗖朝自己飙冷刀的安从谨,双手环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慢点慢点!小心噎着!以后小喻你想要什么,洛哥都满足你!等你身体缓好啊!想吃多少个蛋糕哥给你买多少个!”
“毕竟咱们可不像某些人,差点把弟弟饿死在外面都没人管的冷血一家!”
安从谨脸色一瞬难看,低声怒呵:“洛泊溪!”
“怎么?这就跳脚了?敢做不敢当啊?”洛泊溪不服回瞪。
安从谨气到胸膛起伏,慌乱去看安喻。
过去的事情他一直有意无意避过。
不敢看,每读一条心都揪得难受,更是明白了那日去上学,为什么安喻别的什么都没带,唯独装了一整个书包的吃的,以及安家人刚过来,连着几次把自己塞到积食不舒服。
因为缺啊!那种有上顿没下顿,保姆心情好了有的吃,心情不好就饿肚子昏睡的日子,安喻过了整个十八年!
送走安喻固然是父母长辈的决定,但他深知,那绝不是自己冷眼旁观、无视加害的开脱借口。
就像洛泊溪说的,但凡……但凡他有一点点心,去关心一下那个远在他星的弟弟。
安喻绝不至于遭受这么多年的委屈折磨。
洛泊溪压低嗓音,神情讥讽:“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安喻会……”
安从谨后牙咬紧,脸色发白,整个人瞧着濒临崩溃。
洛泊溪还说着诛心的嘲讽:“这要是我,也得你们安家灭个满门再报复社会——”
话未说完,突然声音转了个弯。
他上前一大步跨到窗边,两手叉腰,虎视眈眈指着电视画面,警惕回头追问:
“你都倒回十遍了!到底想看哪个小白脸啊?”
忙着对遥控器点来点去的安喻:“……”
懵懂小鱼缓缓抬头,瞳孔一点点缩小,满脸震惊写着“你是怎么发现的!”
“……”洛泊溪默住,心累解释:“崽,那几只鸭子的笑声任何人回放听十遍都很难忽略掉的。”
瞳孔再次一点点放大,安喻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恍然大悟点点头,而后又望向那一屏幕各种类型帅哥的选秀节目视频,又不禁疑惑问:“……哪里有鸭子啊?”
洛泊溪再次沉默:“……”
这能说嘛?
踏马一屏幕全是鸭子啊!!!
然而对上那张过于单纯的澄澈蓝瞳,洛泊溪噎在原地。
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此鸭非彼鸭。
“没有鸭子。”犹如神兵天降,从后悔中的安从谨及时回神,狠狠剜了眼洛泊溪,避免单纯人鱼被教坏,面不改色道,
“他胡说的,耳朵不好还不吃药,瞧瞧,都幻听了!”
“所以,小喻会乖乖吃药的对不对?不然耳聋眼瞎的,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