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岑汐?”
岑汐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个名字是我母亲为我取的,我们的族人没有所谓的姓氏,是因为我的父亲姓岑,所以我母亲才为我取名岑汐。”
岑颍听到这里,心跳蓦然慢了一个节拍,脑袋的刺痛感也在这一刻加强,“我能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岑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缓缓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照片,“我父亲就是他。”
岑颍低头一看,映入眼眸的第一张照片就是他跟墨心的合照。
刹那间,他的脑海里浮现许多断断续续关于这张照片拍摄时的画面。
画面越是清晰。
岑颍的头就越痛。
他颤抖地伸出手将那些照片拿在手里,一张接着一张翻看。
视线逐渐模糊,眼泪不自觉地掉落在照片上。
岑颍盯着那滴眼泪,抬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表情茫然失措,“为什么我看到这些照片会那么痛苦?”
“因为你把自己最心爱的人忘记了,也弄丢了她。”猜出了大概的蔺不言直言不讳地开口。
除了赵永澈,其他人闻言,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赵永澈见状,急忙也装作惊讶的样子,瞪大了眼睛,“阿言,你不会是想说,当年岑董事长一声不响地离开墨心阿姨,跟秦斐夫人结婚,是因为他忘了墨心阿姨?而不是受够了苦日子才把怀有身孕的墨心阿姨给抛弃了?”
一听这话,众人又将目光落在赵永澈身上。
蔺不言却看着岑颍,“这就要问岑董事长为什么会把秦斐夫人当成他的初恋女友了。”
众人转移视线,看向岑颍。
岑颍握着手里的照片,头疼欲裂,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墨心……墨心……”
沈归燕和岑汐看到他痛苦的神色,下意识想去扶着他。
“别动,给他一点时间。”蔺不言声音清冷地出言阻止。
约莫两分钟后,岑颍似乎恢复了记忆,颤抖地身体,脚步踉跄一下,跌坐在沙发上,唇色苍白,“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
他看着岑汐,双眸含泪,声音颤抖地说:“当年,我送墨心去医院看病,遇到了我父母,他们劝我回家,我不肯,他们就迷晕了我,偷偷将我带回了家,随后就请了一个催眠师将我催眠并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秦斐,所以我很高兴地答应了他们的安排,和秦斐结婚生子。
可时间一久,我时常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也不当回事,但慢慢地,我会把秦斐看成另外一个女人,也会不自觉地喊她墨心。
每当这个时候,秦斐的表情就特别难看。
我有时候会跟她说起结婚前的恋爱经历,但她都答不上来。
于是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我想去医院看看,没想到我父母趁我不注意,又让人催眠了我。
可即便如此,我也会经常出现这种记忆恢复的情况,然而每一次,他们都先我一步将我再次催眠。
这二十多年来,他们总是给我灌输有人想杀我,必须时刻带着保镖保护自己的思想,为了让我谨记在心,他们甚至不惜派人伪装成杀手对我动手。
那一次,秦斐挡在我面前,差点命丧黄泉,也因为这个,我再也不敢不听他们的话,单独外出。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和感动,现在想想……呵呵……
岑颍笑着笑着,眼泪簌簌落下,“全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