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板你和你雇主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万一那张照片是合成的?”
“他如果是死而后生的人,怎么会告诉你们真相,这是不合理的。”
“应老板,我们是朋友。”
无邪真诚的双眸就那么直勾勾的注视着应鸦。
青年浑身亮闪闪的,明明都是来从林中走来的,明明都是待在这里面的,身上脸上硬是没灰没黯淡,似是过来旅游拍照的。
自己很想相信青年,但是青年口中的话真实性太低了。
无邪也是有经历的人,但是前几月的经历,还不能彻底改变他的三观。
凉师爷和老痒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吭声,两人好似都心事重重的。
只是无邪的注意力没在这两人身上。
毕竟这两人已经上了无邪的怀疑名单了,他如今搞不清楚这两人的目的,尤其是老痒的。
老痒邀请自己的理由是来赚钱的,直白说法就是来搬运文物的,以此赚点中介费。
到了这里就可以发现老痒的行为和目的严重不符合。
他现在更想去相信这个青年。
“无邪,我也就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才说这么多的。”
“换做是别人,我可不会讲雇主私事的。”
“要不是你在......”
波光流转之间全是小心思。
带嗔的小钩子成功勾在人的心上。
无邪惊慌无措了,语言上的手忙脚乱,“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算了,我也大致知道你的性格,我也不和你计较。”
“我就实话说了吧,其实我雇主没完全相信这位死了又活的队友。”
“我的雇主更加倾向于是这个人模糊了原本的时间线,新加入了其他的灵异小故事。”
“可是这队友后面又来了一回,也是那回让我的雇主下定的决心,必须来上这么一趟。”
“他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我和我雇主面前,只是一瞬间,他变了,变成了那个被刨开胸膛的人。我们上手摸过,是货真价实的,没有戏法魔术加持。”
“他说——”
应鸦的声线变了,变得更加尖锐刺耳,那是属于其他人的声音。
“我有预感,我要不是我了。周围的人都会忘了我,我不想被遗忘。这就是命运的代价,这就是阴人的标价。”
“你们一定要记住我,我曾存在过世间。我会变的似人似鬼,我将不是我。”
“我要回去,我要再见一见树,我不甘心!我一定是最独特的!”
“咳。”声音恢复正常了,“然后他就失踪了。”
“我们亲眼看见这人从完整的人变成了刨开胸膛的人,很难做到不去相信他的话。”
“所以我等到了这个合适的时间,来到了这里。”
“只不过,没想到会见到你。”
“我来了之后,第一件就是去找雇主朋友,找到了一具白骨,和一个背包。白骨身上的身份证证实了他的身份,而背包中的日记本证实了那位队友的话。”
“谢子扬的日记本中在最后也提到了超能力——物化。”
“他写到,自己可以物化出食物水源,而苟活了下来。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谢子扬究竟是死是活?”
“既然这队友在无意识中、濒临状态下可复制出一个全新的自己,那谢子扬为什么不能?”
“但如果谢子扬没有完全意义上的死亡,那么我雇主为什么没有找到活着的谢子扬。”
“莫不是谢子扬物化出一个全新的自己,但是他没有那个队友厉害,所以他是个半残品。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成了一个野人,故现代社会中没有他的身影。”
又是谢子扬。
无邪快速吸收着这些话,脑海高速运转着,一边是要分析应鸦话中的信息,一边是回忆谢子扬是谁。
一个人越是想想起什么事情来,越是想不起来。
现在的无邪就是这个状况。
“谢子扬的日记本只是证实了那队友的一小半话,另外一件事证实了那人的一大半话。”
“你们看那青铜树,不要看青铜树面积怎么大怎么胖,他里面不一定是实心的。”
青年回首看着青铜树,说道:“那青铜树可千万不能敲,它可是召唤树,敲响了,就会召唤出带着面具的白毛怪,可不好对付了。”
“要不是有大青在,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可怜就危险了。”
青年收回了视线,垂下眼眸,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蛇头。
啪,啪啪——
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岩石,行为上很是开心。
那蛇头也是一昂一昂的,有点傲气。
嘶嘶,嘶嘶嘶!
【没错,就是统子!】
【统子为鸦鸦保驾护航!】
系统不经夸的,人生阅历还是太少了,现在就被夸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应老板,那些白毛怪的弱点是不是面具?”
凉师爷的胆子还是要比老痒更大一些,至少现在老痒的嘴可紧了,只有那晦涩难看的脸外露的情绪。
“对的,面具打坏了,白毛怪就不动了。”
“而且那些面具应该是虫类寄生物,吸取生物体内的能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螭蛊。”
“一种神经类寄生蛊,被寄生的生物攻击性全面提高,可以到达一种不死不灭的程度。”
“螭蛊存活时间很久,在旧寄生体无法为其提供能量时,就是沉睡,直到新的寄生体来了,它就会被换新,然后寄生在新来的身上。”
“那我们现在可就危险了,四个人在,足以引起它们的注意了!”
那张苦兮兮的脸庞上浮现出着急之色,语速都快上许多。
“这里不能久待!我们还是快些出去!”
“传闻中那东西只要盯上人了,甩都甩不掉!”
老痒重新恢复成了之前老实中带着精明的形象。
“凉——凉师爷!现、现在讲求科学!你,你那些都、都是迷信!”
“你又不是说书的!”
“怎——怎么能吓人呐!”
老痒的声音很大,可以说是在三人耳边乍响。
这声音大的,惊到了凉师爷。
花白头发的老头起来一半,似是想去捂嘴,然后在老痒不好惹的神情中重新坐了下去。
无奈着急,“我的祖宗呀!说话声音小点!万一惊醒螭蛊了,我们都得玩完!”
凉师爷向前倾斜着身子,压低声音说道。
无邪只觉背脊发凉,一瞬间,四周阴暗处似是多出了很多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