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泽兰娜忽的动了一下，一个简单的挥拳，砸在旁边的巨木上面，只听轰的一声，树干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圣域的力量，”泽兰娜握了握拳：“在这里没有蔑言就能拥有圣者的力量？”

说罢，拿墨菲斯托全力的向前方斩出了一剑，汹涌的力道让她在面前生生辟出了一片真空区，但她依旧皱起了眉头，她在平日里诅咒梦境中的问题仍在，在全力施为的时候，会有凝滞感。

在一旁看热闹的布林韦格也试着向树木上砸了一下，当即抱着自己的拳头在地上嚎了半天。

“你不够坚定。”泽兰娜摇了摇头。

布林韦格从地上一跃而起，给自己打气般的念叨了一句，便再度向树上一垒，轰——树木的上半截整个就飞了出去，愣了一会儿之后，整个人都灿烂了，兴奋的拿过诗琴开始弹唱。

“这么有趣？”墨菲斯托也提起了兴趣：“来来来，小女孩拿上我，咱们也试试。”

“你不行喵！”利奥严令拒绝：“你的本质是人类的一切负面情绪，你的力量非常容易让梦境宿主崩溃——不是所有人都是卡德利安，普通人经不住你的力量。”

“难不成我只能干看着？”

“泽兰娜拿着你砍人还是可以的喵。”

“那也太无聊了吧！”

墨菲斯托立刻开始无穷的碎碎念，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实验不能让泽兰娜来做的原因，卡德利安的梦境和魔剑直接相连，再让她的梦境和普通人连接在一起，基本上普通人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等泽兰娜和布林韦格稍作熟悉之后，一行人便向不远处的小屋出发，等到布林韦格伸手去握门把手打算为女皇陛下开门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从门上穿了过去。

“两个梦境还没有彻底融合喵，我取了一个巧，现在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到我们，”利奥向众人解释：“进一步的融合可能会惊动梦魇，咱们需要先准备好。”

说着，利奥率先跳了进去，直接穿门而过，泽兰娜和墨菲斯托紧随其后。布林韦格在门上“摸”了两下，一憋气也冲了进去，。

进门，床还是那张床，房屋内饰还是那些内饰，唯一的区别，就是床上的那名农夫，此刻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张着嘴，不断吐着白沫。

“他怎么了？”

利奥上去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单纯的人。”

恐惧是人类最为强烈的情绪之一，也是所有强烈情绪中最为持久的一个，所以备受梦魇的偏爱。

梦魇的智商并不算高，不会去设计那种恐怖的场景、情节，只会不断重复人意识中最为害怕的事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恐惧的东西，有的人怕高、有的人怕老鼠、有的人怕小虫子、有的人怕疼。

但这个农夫，过于纯净的思绪让他近乎天不怕地不怕，乐观的心态让他从未构思过未来，所以梦魇只能从他作为生物的本能下手，他总归是怕死的。

“他在不断体验濒死的感觉——主要是病死。”死亡也是有讲究的，死的太快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病死，这种如剥茧抽丝一般的死法，自然是最能让人感到痛苦的。

“那梦魇在哪儿？”

“梦魇无处不在，它们倾向变成宿主最恐怖的东西，所以现在梦魇就是‘死亡’本身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