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里,如临大敌,气氛凝重得似能攥出水来。
太医们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各司其职,忙得晕头转向。
熬药的炉子呼呼作响,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药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
炉火熊熊,熬制着救命的汤汁。
就诊的太医们则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号脉看病。
杨太医手捧一朵晶莹剔透的天山雪莲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惊呼道:
“瞧这品相,少说也有两百年火候,
二皇子这回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正当太医们忙得不亦乐乎时
一阵龙行虎步的声音传来,皇上亲临太医院。
皇上龙行虎步踏入太医院,
一身明黄色龙袍晃得人眼晕,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情况咋样?”
皇上声如洪钟,震得太医院的房梁似乎都微微颤抖。
简短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皇上,二皇子已无大碍,只是……”
杨太医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躺在旁边
脸色惨白的太子身上,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的情况,才是眼下最为棘手。”
杨太医轻轻搭上太子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摇头叹息,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脸上满是悲戚:
“太子殿下这十日里,往返京城与天山
万里奔波,铁人也承受不住啊,
这是透支了自己的生机
燃烧自己的生命,
如今身体已是油尽灯枯,强弩之末了。”
他边说边指向太子那张布满裂痕的脸
那是严寒冻伤与风袭留下的痕迹。
再看这臀部与大腿,血肉模糊,定是骑马磨破;
牙龈出血,饮食无度,想必一路为了节约时间,仅靠馒头干饼充饥;
目光下移到太子脚底板,血泡密密麻麻
身上还有多处刮伤,“定是官道堵塞,无奈改走小道。”
至于这口吐肺叶,更是说明他一路疾驰,
马不停蹄,未曾停歇,肺叶已不堪重负,跑炸了。
听闻太子为救弟弟不惜一切,如此拼命凄惨,
几个公主早已哭成泪人,泪水如决堤洪水,汹涌而下。
就连平日嘻哈玩笑、没个正形的朱弘宣与朱文昊
此刻也眼角噙泪,眼眶泛红。
“别说了,就说咋救大哥吧。”
朱文昊 “扑通” 一声跪倒在杨太医面前
双手死死拽着太医衣摆,脸色涨得通红
近乎歇斯底里,泪流满面地喊道:
“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十万?百万?一千万两黄金够不够?
只要你开口,我全给你,田地、府邸、商铺,统统给你!”
湘王是众多藩王中最富裕的藩王
质子朱文昊在京城产业众多,此刻为救大哥全然不顾。
“湘王质子殿下,臣……”
杨太医刚欲解释,就被朱文昊粗暴打断。
朱文昊膝行至太医身前,
脑袋如捣蒜般不停磕头,额头瞬间磕出血来
那血顺着脸颊滑落,模样甚是狼狈:
“杨太医,我求求你了,你务必救救我大哥。”
杨太医面露难色,眉头紧皱成一个 “川” 字,苦着脸道:
“世子,恕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说罢,连忙跪下请罪,身体抖如筛糠。
朱弘宣一听,脸瞬间涨得青紫
好似被激怒的野兽,一秒钟变脸,面目狰狞。
他一个箭步冲向侍卫,夺过腰刀
寒光闪闪的刀瞬间架在杨太医脖子上,恶狠狠地吼道:
“赶紧想办法,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
“放肆!竟敢在皇上面前动刀!”
魏公公尖着嗓子喊道
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内力射出,朱弘宣手中的刀 “哐当” 落地。
朱弘宣仿若被抽去脊梁骨,瘫倒在地
双手抱头,痛哭流涕
“冷……”
朱方正蜷缩在床上,身体缩成一团
好似腹中胎儿的姿势,嘴唇与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