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高手中的那个笔筒，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怎么看都是真的啊，怎么就成了假的了呢？”

要是只有秦风一个人提出质疑，他或许还不会这么笃定地认为这个笔筒是假的。

可是，就连在古玩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王馆长，都对这个笔筒的真伪表示了怀疑。

这怎能不让他心中起疑？

“难道说，这个笔筒真的有问题？是我哪里看漏了？”

胡广心中暗自思量，眉头紧锁，额头上也早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秦风走到赵高身前。

“赵总，不介意我上上手吧？”赵高此刻也想知道这件笔筒到底是真是假，于是连忙点头：“小兄弟尽管上手。”

秦风接过笔筒，仔细地端详着，然后指着底部的双圈六字楷书。

“大家觉着这底部的落款有什么问题？”

钱川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有什么问题？不论是字体、规格，都没有问题。”

秦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大家就没人在意，这个落款是在釉上还是釉下？”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都是浸淫此道的老人，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哎呀，还真是！我管欣赏祥龙戏珠纹了，怎么就没注意到瓶底落款这一点呢？”

“是啊，根本没注意到啊！谁能想到瓶身的祥龙戏珠纹乃是釉下彩，瓶底又变成釉上彩！”

“确实，哪有一个地方一种手法的，除非...”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随着众人纷纷议论，即使有两个后知后觉的，此刻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之前那个研究员，像是找准了机会，立马朝着王馆长送上一记马屁。

“王馆长真乃良师啊！竟能将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就训练得如此厉害，我们静海市古玩圈与有荣焉。”

秦风听到这些话，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夸得要不要这么夸张？我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有些HOLD不住了。”

赵高见状，心中也是一惊。

他连忙朝着胡广质询。

“什么釉上釉下的？我这个笔筒到底是不是真的？”

胡广此刻已经是满脸汗珠，他颤抖着声音回道。

“赵总，不好意思，我打了眼，这个估计是个赝品了。”

赵高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估计？老子花了五十万请你来当掌眼，又花了三百万买了个破烂，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胡广低着头，不敢直视赵高的眼睛。

“赵总放心，依照合约，我会承担下一半的损失的。”

赵高却不吃这一套，他靠近胡广，低声说道。

“你真当老子在乎这点小钱？老子要的是脸面。”

“你现在居然让老子在钱百万那孙子面前丢了脸，你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胡广只觉得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你个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他的双拳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他已经有多少年没被人这般羞辱过了？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事后，他还得乖乖地赔偿赵高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