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还是那样的慈祥和蔼，满是慈爱地望着裴青寂。

裴青寂哽咽地叫了一声：“嬷嬷……”

秦嬷嬷拿出帕子去擦裴青寂脸上的泪：“二爷，老奴看着二爷平安长大，如今二爷也成家了，老奴也就放心了。老奴没别的愿望，老奴就希望二爷过的好过的开心。”

裴青寂问她：“当年，若是我早点带御医回来，嬷嬷也不会那般早的离开，嬷嬷可怪我？”

秦嬷嬷望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老奴怎么会怪二爷。就算你当时请来了御医，我也就是苟延残喘的拖着病痛的残躯苟活几年。”

“如此体面的离开，反倒更好。”

秦嬷嬷拍了拍裴青寂的肩膀：“想我了就给我写信，我在下头过的很好，无痛无灾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也要去投胎了，我们都要努力把日子过好。”

裴青寂用力地点点头，他流下泪来，他释然了。

梦做完了，裴青寂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都已经湿了。

凌婠见他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知道他已经清醒了，便放下心来：“二爷放宽心，秦嬷嬷有功德在身，早离开早投胎早享福，这次投胎定会投胎到大户人家，还是家族中唯一的女儿，一辈子受宠，无病无痛，美满一生。”

裴青寂点点头：“如此甚好。”

这样，的确比拖着一身的病痛，痛苦的多活几年要更好些。

说着，凌婠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她今日太累了，靠在裴青寂的身边又很有安全感，很是安心地睡着了。

裴青寂开口还想要说话，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他闭上了嘴巴放轻了动作。

他转身将凌婠抱在怀里，看着她熟睡的睡颜，低声在她耳边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

次日，何叔正在收拾府上的东西。

昨日打着裴青寂生辰的旗号，裴老夫人收了不少礼，今日一早象征性地派人来给裴青寂送来了几样贺礼。

这些贺礼看着贵重，但都是裴老夫人挑剩下的。

年年过生辰，年年都收礼，大差不差的总是那几样，来送礼的都是和裴青寂关系一般的，想要攀上这高枝才会送来贺礼。

而真正和裴青寂关系好的，都是私下单独聚在一起吃酒玩乐。

裴青寂看着这些摆放在箱子里的数个贺礼，他说：“这玉如意和白玉的碗碟都给夫人送过去。”

都说玉养人，在凌婠的屋子里多放些这样的东西对她身体恢复有好处，而且，他看的出来她很是喜欢玉器。

何叔应了一声之后，裴青寂问何叔：“先前让你去换的，夫人屋子里的东西，可都换好了？”

何叔点点头：“夫人不喜欢太高的枕头，老奴就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了一个荞麦枕头、一个棉花枕头还有一个茶叶枕头。”

“高度都是按照夫人喜好的高度设置的，最上面的一层接触皮肤的布料，也是用的极为柔软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