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腥风血雨,凤仪宫倒是和乐一片,听说皇上自打昨儿宫宴之后就病倒了,再没出过养心殿的门,而萧皖也身体亏空,一觉沉睡到临近黄昏才醒,用过膳沐过浴,再简单的打理自身琐事,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萧皖站在院子里赏月,禾玔端着一只托盘,里边搁着鲜果,萧皖扶着自己新栽的梅花,没吃鲜果,倒是霜卉靠在一旁的矮墙上时不时往嘴里扔个葡萄。
今儿有个大喜事,那照水梅花活了。
“主子,都做好了,明儿姚春风的头颅就会挂在承乾宫的门口。”禾玔禀报着今日之事,“荼青回信说一切就绪。”
“嗯,不错,”萧皖轻轻捻一捻娇嫩待开的花苞,瞧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杀得快,合人心意。”
她漫不经心的把旁边的琉璃壶拿来,给花枝浇浇水,“听说姚家很看中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杀了之后,太后是个什么样子呢。”
“主子,需要额外留下什么记号吗?”禾玔问。
“不用,顺其自然就好。”琉璃壶有些不稳当,冒出来的水给她指尖打湿了些许,她随手掏出帕子来擦,青蓝色的,上好的针织蜀锦。
是唐钰给她那快。
萧皖看着手里这块帕子抿了抿唇,禾玔看着她沉静也没着急下命令,在身侧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许久没人开口风吹的又凉,葡萄大概都要被霜卉吃完了,最后一颗不太圆润,看上去酸涩的样子,她没打算吃。
动手一抛,把这葡萄扔向萧皖,她看梅花入神,没设防的被砸个正着。那葡萄从她额头上弹开,然后被她接在手里。
“疯了?”萧皖斜了她一眼,冷冰冰的。
“真是病了,这也能打着你。”霜卉也有点意外,笑着靠近了几步。
“主子,现在姚家有人死,他人肯定把他的死和今日之事联结一起,到时候,皇帝可能会有麻烦。”
“难道我不就为了给他找麻烦?”萧皖坦荡的把恶劣的想法说出来了。
“今日事毕嬴畟已然与太后正式撕破脸皮,不需要咱们推波助澜了。”霜卉说。“况且,你与我说的可是为了收拾姚家,”
“自然是要收拾的,人得死,嬴畟也得吃亏,我乐得看他们狗咬狗。”萧皖顿顿,“今日他人行刺的确是意料之外,这时候姚家那个废狗死了的确是个大事,但那又怎么样?左右犯不到我身上,他们爱死就死,戏好看就够了。”
“嬴畟死了也没关系?”霜卉问。
“他若是这么废物,早早死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萧皖满不在意瞧瞧指尖,继续说道,“你今日这样多话,怎么,奉决劝你?”
“你哥的确来过。”
萧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轻哼了两声,“奉决是来找你劝我,还是单纯的来看看你。”
“都有。”霜卉不管她的揶揄。
“你如今身子不好,也不适合多思动手,先养好身子再说。”霜卉对她摊手,萧皖自然的把那颗葡萄搁到她手里,“先让荼青撤回来吧,再观摩观摩,日后再动手也不迟。”
“撤?”萧皖拧眉,“人都派去了怎么能撤回来?传令下去,卸他一只手,就伪装成山匪劫车,胖揍他一顿,如此下作手段怎么也不能让人想到是皇帝做的。”
“......”
“主子...荼青他...”他应该不会干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