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且凭这一套证明,皇上可会相信?”萧皖问道,带着几分担忧。
“人言可畏,萧家女,这点,你比哀家更懂。”太后瞧着萧皖笑得高傲,语气里满是不屑。
人言可畏,确实如此。
对萧家而言,被先帝重用,被皇帝忌惮。镇北王和先帝的情谊根本延续不到嬴畟这个不受宠的儿子身上,甚至不需要多少挑拨,只稍稍引导了一点风头,嬴畟就断不可能留这头猛虎安稳在滇阳蛰伏。
风声四起,任镇北王过去功绩再多,用兵再神,此番种种勋章都成了如鲠在喉般的心腹大患。镇北王功名越高,皇权,就越是容不下他。
萧皖明白当时局势大多都有各家联手逼迫,可太后如此就当着她的面揶揄,实在是太过轻狂了。不知是自负,还是真有能一击必杀的后手。
“皇帝是明辨是非的忠良明君,自然是能做的出最正确的评判,证据确凿,他不信,又有何办法。”
“既如此,太后且对我直言,您找我来,到底目的是什么。”萧皖说着,亲自起身,拿过一边的茶壶,带着几分恭敬的为太后再添一壶新茶。
“你既喜欢直言,那哀家就也不含糊。此事成,哀家保你萧家存亡,保你皇后之位稳固。”
“萧家女,哀家知道你不简单,你身边儿的那两个丫头也不简单。”太后瞧着面前的茶盏冒着丝丝热气,有一片茶叶在杯盏中打旋。
“过去你能征战沙场,随着一群男人在生死角逐中摸爬滚打,身边也跟着丫头当作副官,哀家所猜不错,便是此二人之一。”
萧皖听见这话,微微一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姚家手真不短,沙场征战时禾玔的确在,但大多都是作为她的影子,认识她知道她的人不多,有的也大概都是中心精英。
如今太后竟然提及此事,看来,姚家底蕴的确雄厚,就算如今衰落些许,那也算是百年大族,背后的织网仍然紧密。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如今局势,有能者何事不可做?哀家要你告诉皇帝一件事。”
“朝堂并非行军打仗,空有强硬而无轻弱。一味的排杀容不得一点沙子,这样的方法行不通的。”太后缓缓说道,“共生共息方为真理,若是没有哀家,他连守住朝堂都做不到。”
“太后要我,代表萧家出言?”萧皖好似试探似的问她,瞧上去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可我如何能代表我父兄的意思。”
太后一听这话,嗤笑出声来,对着一边挥了挥手。而后,隐在一边的海玉带着一张有些崩坏的冷脸走了过来。对着太后恭敬的奉上一物。
“你不必露面,且让你的副官拿着此物献给皇帝,一切,自然都明了了。”太后再对着海玉一指,海玉就将手中的木匣搁在了萧皖面前。
萧皖低头一看,是一份书信,上面印着个奇怪的图腾,有细微的香味,被宫里的香气掩盖着不好分辨。
她没有去碰那木匣,看上去像是南疆之物。海玉见她没有接过木匣,便直接将木匣放在了桌上。
萧皖看着这书信,她猜得到这是什么,她太熟悉了。过去萧家百口莫辩无奈离乡驻扎边境的时候便也是如此情形。
世家联手弄出些莫须有的证据,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全凭一口空话,顺水推舟的把萧家送了出去。
“太后娘娘,如今世道,这计策可还能行得通?”萧皖伸了手,将木匣之中的信取了出来。看着上边南疆的文字,有些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