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皖把此此事告知唐奕之后,没有像从前那般冲向西南把这暗手揪出来杀干净,而是又回到了嬴畟寝殿。
此人能悄无声息的摸进来,未必就不会再来补刀杀人。若是再摸回来探探情况也并非全无道理,萧皖走回了皇帝的榻边,守着皇帝沉睡的容颜。
倒没她想的那般凶险,这一夜也再没有一点骚动,一直到清晨也依然风平浪静。昨日那些动乱似乎是错觉一般,所有的动乱,激斗,暗潮和伤口就只有萧皖自己知晓。若非手上的牙印还时时泛着阵痛,看着眼前睡得乖顺的皇帝,怕是真要觉得昨夜的一切都是错觉了。
晨时的阳光照在人面上有些晃眼,嬴畟眼皮抽动了两下,终于是清醒了过来。缓缓睁眼时眼前有些模糊,他看着明黄的天花板,瞧着上边被风吹的飘动的丝带。
他神情恍惚,不过倒也习惯,每月初都要经历一次依然熟悉了第二日醒来时的不适和涣散。可是今日醒来时候似乎并没有往日那么头疼欲裂,也不觉得虚弱,只感觉到身上有些乏力和手脚发疼。
怎么回事?
忽然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人,他理智渐渐回笼,视线也不再那么模糊,侧头看了会过去。
“终于醒了?”
声音从身边传来,嬴畟动作僵了僵,一双水蓝转了过去,只见萧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难得的,皇帝的心猛然沉了两分。以往面对千军万马,面对蛇鼠奸佞,不管如何艰险都风雨不动的皇帝,罕见的有些发慌。
恍然间看见了萧皖右手上好像缠绕着什么,记忆一下子回笼了。
嬴畟抿了抿唇,居然不可控制的吞了一口唾沫,口中还有咸涩的腥味,甚至觉得自己牙齿好像都有点松动。
“哑巴了?”
萧皖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嬴畟,自顾自的起身来到了皇帝榻前,侧身坐在了皇帝身边。
“没....”嬴畟哑着嗓子开口了,他伸出手去,把她缠着绷带的手握在了手中。
“说说吧。”萧皖拿过了一边准备好的清茶过来,把皇帝扶着坐靠在榻边,把茶递到了他唇边。
“疼吗...”他没喝这杯茶,而是捧着她的手轻轻按揉着。嬴畟记忆回笼,想起了昨夜种种。也记得清萧皖身上,大概不只这一处受伤了。
“还算能忍,不过比起这点伤,皇上还是先想想接下来得怎么对我解释了。”她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只递过茶杯。
“.....”嬴畟顿住了动作,他没接那杯茶盏,只低声说着,“你不都猜的差不多了。”
萧皖一听这话,倒是有些意想不到。她挑了挑眉,伸出手去勾皇帝的下巴。
可皇帝好像有点难堪似的,让开了脑袋不让她碰。
“的确猜出了八成的样子,不过到没想到皇上居然有喜食人血的爱好。”萧皖笑着问道。她笑的好像很温柔,手上也很贴心的把茶靠近他唇边,伺候着他饮了一盏清茶。
“有心之人传言说我食人血肉,没想到,皇上才是真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