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
当金乌和程六初被临泗王释放回府的消息传来,金老太君和王氏等人便急匆匆地赶到府门前迎接。
金龙人走在前头,后头则是金乌一点点的搀扶着虚弱的程六初走进家门。
金老太君站在府门口看见平安归来的二人,眼中含着泪花,拉着金乌、程六初二人的手。
她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把我这老婆子担心坏了。”
金龙在旁则是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欣慰:“虽说救人花了点银钱,所幸能平安归来,这个祸事算是过去了。”
金乌看着家人,感慨道:“让大家为我们担惊受怕了,此番能回来,全靠父亲和祖母的支撑。”
程六初也说道:“是啊,好在都过去了。”
金老太君看着满身是伤的干孙女,心疼道:“怎么回事,王府的人为难你啦?”
昨夜,程六初被安宁郡主不停的抽打鞭子,疼晕过去了又被冷水泼醒,中途还把她扔到雪地里受冻,这一晚上没把她折磨得够呛。
现下她拖着满身是伤的身躯回来,终究是硬撑着。
这会子被老人家的一通关心下,她肚子里的委屈渐渐化作泪水。
“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了。”
话音刚落,程六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虚弱的身体再也强撑不住,突然当众晕倒。
金乌紧紧抱住晕过去的程六初,满脸惊慌失措,他一把将她的身子离地抱起,焦急地喊道:“快,叫郎中!”
而在一旁,王氏看似焦急地说道:“哎呀,怎么晕倒了,凯儿别杵着了快请郎中到府中给程娘子看病吧!”
金凯也跟着应和:“是是是!孩儿这就去请。”
众人连忙护送程六初回房,一路上忙作一团。
待大家走后,王氏和金凯留在原地。
王氏翻了个白眼,恨恨地说道:“哼,真晦气!”
金凯撇撇嘴,附和道:“啧这二人命真大,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回来了,还害得家里平白无故花了那么多冤枉钱。”
接着,王氏冷脸吩咐身边的婢女茯苓说:“好啦,叫人去请郎中吧,还得继续演戏呢!”
茯苓听见吩咐,这才领命请郎中上门给程六初看病。
……
『兰庭院内』
郎中给程六初看过病后,她已然苏醒,担心的众人关心几句后也各自回了自己的院中待着。
此刻温暖的闺房里,程六初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金乌坐在床边正一点点给她的伤口上着疗伤的药膏。
“还疼吗?”金乌一边抹药,一边贴心地问道。
面对心上人的贴心照顾,她所有的疼痛都化为乌有。
程六初轻轻摇头说:“不疼!”
接着,她又说:“少熙,我们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可这次你爹为了救我们花了不少积蓄吧,如今账上的银钱少了,会不会对金府有影响?”
金乌想着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紧紧拥着程六初,轻声安慰道:“莫怕,只要你能好起来,一切都还有希望。”
程六初听了眼眶泛红,顿时觉得只要有金乌陪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
她微微点头说:“嗯,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金乌轻抚着她的头发,眼神坚定:“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咱们一起度过难关。”
程六初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她越想越不对劲,此番安宁郡主定是有意为难自己,还连累了心爱之人陪自己坐牢。
可惜那件可以作为证据的衣裳已经被烧毁了,无凭无据便也无法申辩,程六初根本拿安宁郡主没办法。
她还是有些隐隐担心道,抬首望着金乌问道:“不过……,王府的人权势滔天,难道我们以后都要绕着他们走吗?”
金乌怕她担心,将她拥得更紧些,“放心吧,以后我定不会让小初受半分委屈。”
说完,金乌渐渐陷入沉默,确实这次是自己冲动在先,连累家人为他花了府中大半的积蓄救人。
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无权无势就只能任人欺凌。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仅让家人受苦,更让心爱的人担惊受怕。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壮大自己的实力,不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只有自己有能力了,才能让心爱的人永远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港湾里。
……
『临泗王府内』
刚过巳时,安宁郡主补完觉醒来,便得知自己的父王没跟自己商量就把程六初放走了。
她顾不上吃午饭,便气势汹汹地闯进临泗王的书房理论一番。
她满脸怒容地喊道:“父王,您怎么能把那个贱人轻易放出大牢?”
临泗王正在书房里看着王府中的账目,看见安宁气冲冲的闯进来。
便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安宁啊,这其中缘由复杂,你莫要这般冲动。”
此时,陆文楚刚好也来到书房外,他站走廊上听到屋内传来安宁郡主的叫嚷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劝解。
书房内,安宁郡主瞪大双眼,声音愈发尖锐。
“我不管,您再给安宁把她抓回来。”
临泗王连忙起身,走到安宁郡主身边。
他轻声哄道:“胡闹!这其中涉及到诸多利益权衡,父王也是为了王府的大局着想。”
安宁郡主别过头,冷哼一声:“我不管什么大局,她就不该被放出来!”
临泗王轻轻拍了拍安宁郡主的肩膀,耐心开解道:“我的好心肝,你先消消气,父王向你保证,以后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威胁到你的。”
安宁郡主咬着嘴唇,依旧愤愤不平:“父王,您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她便从书房内负气离开,刚一踏出房门,安宁郡主便看见陆文楚正悠闲地站在走廊上笑嘻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