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写了些什么。”
宁玄礼搂抱着她,好整以暇的问道。
沈青拂唔了声,“臣妾写了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东西。”
他哑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阿拂这么说,朕就更好奇了。”
沈青拂略仰起头,眼底亮晶晶的,她敬慕又爱恋的看着男人,“陛下,宫中人人各司其职,臣妾想着,对待这些宫人,也不该过于严苛威吓,也该要适时恩威并施才是。”
宁玄礼低笑着掐了一下她的下颚。
“朕倒不知,阿拂的心何时这么七窍玲珑了,真叫朕意外。”
以往只觉得她就是爱玩爱闹。
想不到管理起后宫来,还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沈青拂笑着抬手环上男人的颈项,“陛下很少夸人,那臣妾就多谢陛下夸奖啦。”
她继续说道,“所以臣妾就简单写了一些心得,嗯……陛下要听一听吗?”
宁玄礼淡笑望着她,“朕洗耳恭听。”
她浅笑着略低垂下头,有些羞涩,又大胆的说道,“臣妾想,宫中各处,尤其以市买司,辛者库,慎刑司,这些地方尤为辛劳。不如将年下的例银再提上两成,另加打赏,多劳者多得,少劳者少得,总也公平些。”
这就像现代的大公司一样。
发年终奖,人人有份。
但是额外的奖金,总是会发给那些绩效好的员工。
提高奖金福利,人家才会真心替你办事。
若只有一味的压榨打压,再大的公司,员工也要跑完了。
宁玄礼专注的看着她,朗笑,“好,就按昭宸贵妃说得去办。”
沈青拂从容的卧在他怀里。
“除此之外,臣妾还想着,每年到了年关底下,给宫人们两天的探亲假,便于他们与家人团聚。”
她一边说着,
一边慢悠悠的解男人的衣扣,
“还有宫人们夏时的解暑钱,冬日的炭火钱,也该额外贴补上。眼下快至隆冬,初一十五的,各个宫苑正好添置上暖锅,以示陛下恩泽深重,泽被后宫。陛下,觉得如何呀?”
宁玄礼心猿意马。
身上中衣的衣扣被她解开了好几个,露出里面冷白的薄肌,他也不拦着她,任由她这双手随意的往他胸口上来回划动。
他嗓音低哑,“朕觉得,甚好。”
跟着单手拉起锦被盖住两人,在外面看,只有被子上的双龙戏珠在一直动弹不停。
……
……
到了晚间,外头下雪了。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下得格外大。
侍琴她们几个已在院子里堆雪人了,堆了一个肥肥胖胖的雪人,还差两颗核桃装上做眼睛。
沈青拂趴在男人身上,
注视着外面的雪花簌簌落下,还有那个少了两只眼睛的雪人。
“陛下……”
她声音软乎乎的,还有几分哀求。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光洁的腰背处,慢慢的抚摸,慢慢往下探去。
“外面雪地湿滑,天还这么冷,不出去了,好吗。”
她哼唧了声,“不好嘛。”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陛下……光知道欺负臣妾。”
宁玄礼收回手指,吻了吻指尖上的润色,眸色深了又深。
“好,那去吧,朕陪你。”
“陛下真好。”
沈青拂兴奋的连忙爬起来,换上衣物,披好大氅,从桌案上拿了两只核桃,快速的跑到外面的院子里。
她这步调格外欣喜,连身上的大氅也跟着飘荡起来。
一溜烟儿的跑到那个雪人近处。
“娘娘,小心点。”
侍琴赶忙扶着她,
沈青拂高兴的笑着将两枚核桃塞进去,这下,这只雪人就完整了。
她掐着腰欣赏了一会自己放进去的这两枚核桃。
一高一低,显得这只雪人格外滑稽。
旁边的侍女们也憋不住笑意。
“……有这么好笑吗?”
她扁扁嘴,只得再重新装了一下两只核桃,这会儿,嗯,看起来合适多了。
她拍了拍手,手上沾了雪花化尽。
哎,要是拿个权杖跟王冠就能cos雪王了。
沈青拂摸了摸下巴。
“我怎么觉得,还是少了条披帛,拿条红色的披帛给它披上去,应该就更好看了。”
“娘娘说的是。”
沈青拂笑着转过身,大氅在空中打了个圈,她是要回去拿披帛的,才快速跑了没几步,就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磕在冰雪地上。
“娘娘!……”
裴霜意赶忙伸出手去。
沈青拂紧张的赶紧闭上眼,
却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磕痛,
宁玄礼离她不过几尺距离,一下扶住了她,将人利落的带入怀中。
他心中一紧,揽紧了她。
沈青拂惊讶之余,松了口气。
她抱着男人,委屈巴巴。
“呼,好险,吓了臣妾一跳呢,差点就要摔个屁股蹲了。还好有陛下在。”
“这会儿知道怕了?”
宁玄礼些许无奈,将人抱起来。
她身量轻,就算穿着繁重的大氅,整个人在他怀里也就像个小团子一样。
她一向嘴硬,“臣妾才不怕呢。”
虽是这么说着,人还是往男人怀里贴了又贴过去。
陛下抱着娘娘径直走下殿内。
晶莹纯白的雪花落在两人身上,沈青拂的眼睫上都沾了雪花。
裴霜意沉默的望着她。
她明明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湿的红色,发髻也有些凌乱,没有一点珠饰,有两缕青丝垂下来,甚至连衣服都搭错了扣子,可见有多么匆忙的穿上衣物,至于那件漂亮的大氅底下,更不知掩盖着她身上什么样的风光,洁白如玉的身躯上也许开满了梅花印痕。
任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裴霜意被自己的想法惊到,重重的低下头去。
陛下跟娘娘在宫里,他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太监,竟然脑子里这样……何其罪过。
雪花飘荡的宫门口。
来回走动的一队侍卫换了班,领头的那个男子似乎一直握着剑柄,手也不曾松开过半分。
墨惊雪面无表情。
下雪就意味着能遮盖一切,能掩饰一切。
他仰头看了看夜空,仿佛能忽略方才她刻意的假摔,就是为了让男人的整颗心都跟在她身上。
真是熟练的假动作,不露痕迹。
……
延禧宫。
这宫里被安排住进了两位后妃,一位是姜美人,一位是陆美人。
陆遥遥在东宫时,位分是昭训,
她被册封为美人也相当。
姜忍冬在东宫时,则是唯一的一位奉仪。
因着兄长如今已是端罗长公主的驸马爷,所以册封的位分也就高了点,同样被册为美人。
侍女游鱼布置好了一桌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