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医生看了吗?”
要说实话吗?
言述向后退了半步,思考。
“发什么呆?说实话。”姜辞看他这神游天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又想要骗人了。
不过他这反射弧,到底是怎么能够从小时候就没骗到过她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想尝试的?
“没有。”言述摇头,实话实说。
姜辞:拳头硬了。
“不是受伤发炎引起的发烧,”言述放在身侧的手虚虚地握了一下,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伸手的欲望,“应该是那个药剂的问题,腺体受影响引起的。”
不知道是不是姜辞的错觉,她感觉言述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得喑哑了。
可是当她看向言述的眼睛,只看到清可见底的琥珀色湖水。
于是她开口问:“挂腺体科的号了吗?”
“嗯,我现在要过去了。”
言述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但或许是因为抑制贴、又或者是因为此刻他克制的距离,他想要嗅闻到的味道全无踪迹。
“好,有什么问题记得跟我说。”姜辞点头,又感觉自己说这话在现在看来有些亲昵过头,刚要找补,就听到言述“嗯”了一声。
她便不再多说。
很快,跟言述告别之后付静就到了。
姜辞乖乖跟着自己的妈妈,把自己的报告给她看,告诉她医生的嘱咐。
然后又在她的询问下跟她解释自己遇到的意外。
“你啊你啊。”付静无可奈何地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女儿的额头,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这并不是她或者其中任何一个受害者的错。
“饿了吧?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付静收起自己的满腹心绪,终于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只是在等待上菜的间隙,付静又接到了来自谢观母亲陆清清的电话。
姜辞喝了一口水,察觉到付静在接了电话之后原本轻松的心情似乎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怎么了?妈妈?”
付静叹了一口气,才跟她说明了陆清清的来意。
虽说她作为母亲能够理解陆清清的心思,但是毕竟她的女儿是别人图谋的对象,她……自然也是心有不愿的。
“那没什么。”姜辞将温泉蛋戳开,漂亮的黄一下子从里面流了出来,看起来让人感觉食欲满满。
“本来我也应该去看一下他的。”姜辞道,“毕竟如果不是谢观的话,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快可以结束的。”
“好、好。”付静又是忧心又是欣慰地点头,连说了两个“好”字。
姜辞大概能够感觉到付静的心情和这份复杂心情背后的意义,但是这其中的东西并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跟付静说明白的。
涉及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涉及到超出想象的真相,当然,她自己没有想明白,也是一部分原因。
后面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谈论,闲适地解决了这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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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下沉、下沉、下沉。
悬浮在粘稠的黑暗里,他逐渐感觉到窒息感,头晕目眩中,他似乎听到了遥远的、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不该如此……你应该和……”
“不应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