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平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执着地说道:“二舅,您再仔细瞅瞅,是不是您要找的。”
李子峰无奈,只好接过公文包,随手翻看起来。这一翻,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来这是一个特制的夹层公文包,而此刻,夹层的针线处竟已被打开。他急忙问道:“云平,这包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捡来的。”木云平平静地回答道。
“在哪儿捡的?”李子峰追问道。
木云平开始详细叙述:“前几天我在茶馆里听戏,谁料竟遭遇了枪击。我慌乱之中跑了出去,蹲在一个暗处。就在那时,我看见一个人拎着这个公文包在房顶逃窜。后来,那人把公文包里的东西揣进怀里,把公文包扔了出去,接着便逃走了。特务们似乎只在意那个人,对公文包并不在乎,追着人就去了。我见没人留意公文包,便把它捡了回来,还在里面翻出了 55 块法币呢。”
李子峰听后,心猛地凉了半截,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云平,你当真没发现其他东西?”
木云平一脸无辜地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支票,说道:“舅舅,您是说这张银行支票吗?”
李子峰见状,瞬间将支票夺在手中,当他的目光扫到支票上面那巨额的美元金额时,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房间里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李子峰粗重的呼吸声。
木云平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问道:“二舅,你是地下党吗?”
李子峰双手紧紧握着那张意义非凡的支票,深吸一口气后,神色凝重而又坦然地缓缓说道:“云平,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了。我其实一直都是一名地下党,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下,默默地为抗击日寇奉献着自己的力量,与敌人在暗中展开战斗。这个公文包里的美元,本是组织筹备用来购买珍贵药品以救治前线伤员的重要资金。”
木云平听闻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内心满是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二舅会如此直白地承认这一隐秘身份。一时间,他有些怔愣在原地,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他凝视着二舅那坚定而无畏的眼神,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复杂且强烈的情感,其中既有对二舅隐瞒身份许久的些许嗔怪,更多的则是对二舅毅然投身伟大抗日事业的深深敬重与钦佩。
李子峰看着木云平,语重心长地说道:“云平啊,日本鬼子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残暴地侵占了我们的大好国土。像咱们家以及无数像你一样的家庭,都饱受着日本人的迫害与欺凌。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若不将这些侵略者彻底赶出中国,中国的老百姓就永远无法过上安宁的好日子。我当初给你表哥提供了两个选择,要么当个在乱世中唯唯诺诺只求自保的普通人,艰难地活下去;要么勇敢地投身革命浪潮,为抗击日寇而浴血奋战。”
木云平连忙追问:“那表哥选择了什么?”
李子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道:“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加入了共产党,凭借着自己的英勇和努力,现在应该已经是排长了吧。”说完,李子峰静静地看着木云平,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等待,他在等木云平做出自己的选择。
木云平面露犹豫之色,内心纠结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在北平逃难时的全部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糊里糊涂地同意加入军统,以及直到如今在沪市还尚未见到接头人的情况。
李子峰着实没有想到外甥竟有着这样一段曲折的经历,心中暗自思忖,连接头人都未曾见过,这算哪门子的军统成员?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云平,你放心,即便你身处军统,二舅也照样能护住你。”
木云平听闻此言,满脸疑惑,心中满是问号。
李子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二舅我在军统可是上校军衔。”
木云平没想到自己的二舅还是个双料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