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脚步匆匆走进办公室,脸上带着几分急切:“站长,孤狼刚传来消息,行动需要七万大洋经费。”
军统站长陈恭树正低头看着文件,听闻这话,猛地抬起头:“多少?”
秘书赶忙又重复了一遍:“七万大洋。”
陈恭树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在屋内踱步,片刻后,斩钉截铁道:“给他!不过,务必转告孤狼,傅筱庵必须死。”他微微皱眉,眼神里满是冷峻与决绝,“何行建投敌叛国,投靠了小日本,这段日子咱们沪市军统的几个行动小组为了锄奸,接连出击,却都遭遇重创,兄弟们全都牺牲了,刺杀傅筱庵4次都不成功。”
陈恭树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却又危机四伏的沪市街景,接着说道:“近两个月,虽说咱们成功铲除了几个小汉奸,可那都分量太轻,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傅筱庵身为沪市市长,日本人的走狗,如果能把他给刺杀成功,必定能狠狠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让全中国的老百姓都知道,汉奸绝没有好下场!”
陈恭树旋即回到办公桌前,铺开信纸,笔尖悬于纸面,稍作停顿,才笔走龙蛇地写起来。他深知此次向戴笠开口,必须条理清晰、字字恳切。
“戴老板钧鉴:沪市局势愈发诡谲难测,傅筱庵叛国行径愈发明目张胆,已成日寇于沪上之关键爪牙,不拔此钉,沪市难安,民心难聚。此前,我部数度组织刺杀,折损多个精英小组,兄弟们血洒街头,虽有小胜,却未伤其根本,功亏一篑,每念及此,痛心疾首。”
陈恭树写到此处,狠狠捶了下桌子,墨水溅出几点,他也顾不上,继续写道:“如今,孤狼传来消息,有一绝密计划可期,有望直击傅筱庵命门,但需十万大洋经费支持,方能运转。再者,人手匮乏已严重掣肘行动推进,精锐力量消耗殆尽,恳请戴老板火速调配数名擅长潜伏、暗杀的干员驰援沪市。沪市危局,系于此刻,我等定不辱使命,唯盼老板恩准,陈恭树敬上。”
信差快马加鞭将信送出,陈恭树在站内度日如年。三日过后,电报声滴答响起,他一把抓过译电稿,看着上头“资金、人手不日即达,望速建功”的字样,长舒一口气。
这天,朱升原溜溜达达又晃到了韩氏那儿。刚跨过门槛,韩氏就满脸喜色,风风火火地迎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凑到耳边悄声道:“当家的,我琢磨出个能赚大钱的买卖!”朱升原咧了咧嘴,笑意里尽是苦涩,闷头走进屋里,往凳子上一瘫,双手抱头嘟囔:“秋香呐,咱家啥底儿你还不清楚?做买卖要的本钱、人脉、眼力见儿,我一样没有,兜里就几枚铜板,除了会烧烧菜,哪有闯荡商海的能耐,能有啥法子。”
韩氏跟着坐下,挨近朱升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和声细语劝道:“当家的,你先别灰心。我想着,咱俩开个酒楼,你有这一身好厨艺,我也学过几年算账,管管账不成问题。前期本钱不用太多,咱找几家亲近的亲戚凑凑,说不定就能把这事儿办起来。你厨艺这么精湛,就是咱们最大的底气。”
朱升原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光凭我做饭的手艺,真能行?”韩氏使劲点头,目光愈发坚毅:“咋不行?你瞧瞧,咱这沪市如今人来人往,南来北往的客商越来越多。咱要是盘下个实惠的小店面,把你的拿手菜一亮,还愁没客源?”朱升原被说得有些心动,手指不自觉在桌沿轻敲,沉思许久,才慢慢开口:“那先把你表哥叫来,仔仔细细问个明白,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莽撞,咱家禁不起大风浪。”
韩氏见他松了口,眉眼瞬间舒展开来,脆生生应了一声,便满心欢喜忙着去给表哥送信儿了。
冯楷然闻讯赶来,一听这两口子打算开个小饭馆,立马举双手赞成。可还没等热乎劲儿过去,朱升原就愁眉苦脸地诉起苦来:“冯哥,咱想法是挺好,可这开饭馆,本钱实在凑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