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树小组的成员们齐聚在秘密据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空气仿佛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凝固。木云平面色阴沉如水,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满是沉痛与愤怒:“今天这场惨绝人寰的轰炸,大家都亲眼目睹了,无需我再多言。根据咱们掌握的线索,就是倪洪毅泄露了那组关键的经纬度坐标。我们争分夺秒把情报递了出去,嘉陵江沿岸的高炮团也提前得到了预警。本以为这下能有所防范,给小鬼子来个迎头痛击,可现实呢?日军的飞机还是如入无人之境,重庆再一次被战火与鲜血吞噬,沦为人间炼狱。”
众人的脸色愈发难看,愤怒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心底翻涌。金云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骂道:“倪洪毅这个混蛋,十足的卖国贼!他怎么敢,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萧逸凡推了推眼镜,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冷静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仔细推断,倪洪毅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和指使者。他不过是个胸无大志、只知花天酒地的浪荡子,绝没有能耐把情报传递得如此精准且不露痕迹。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操控,依我看,他那身为高炮团团长的哥哥倪洪涛嫌疑极大,说不定就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
木云平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坚定:“没错,之前我们就对倪洪涛有所怀疑,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高了。他身处高炮团的关键要职,对重庆的防空部署了如指掌。这次日军轰炸如此精准狠辣,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向敌人提供了内部情报,充当了可耻的叛徒。”
另一名成员田景仁皱着眉头,神色忧虑,缓缓说道:“可是,咱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实在不够扎实有力。仅凭倪洪毅传递坐标这一点,想要直接扳倒倪洪涛,简直难如登天。而且,咱们军统和军部向来存在矛盾,倪洪涛在军方又有一定的地位和人脉,没有确凿的铁证,我们根本动不了他,稍有不慎,还可能打草惊蛇。”
“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深挖!”木云平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敌人碾碎,“从倪洪毅的日常记到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要进行地毯式的重新梳理。还有倪洪涛,他身边的亲信、家人,尤其是他的夫人徐贞贞,她极有可能知晓一些关键信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从她那里打开突破口。”
金云“噌”地站起身,主动请缨,语气斩钉截铁:“我负责跟踪倪洪毅,接下来我会二十四小时紧紧盯着他,他要是再和日本人或者其他任何可疑人员接触,我发誓,一定在第一时间掌握消息,绝不让他逃出我的视线!”
萧逸凡说道:“一个人盯梢24小时吃不消,我也协助金云道长,轮流盯着倪洪毅,保证不会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
木云平看着斗志昂扬的组员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深感责任重大:“好,大家在行动的时候都务必小心谨慎,千万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这次任务艰巨无比,但我们肩负着重庆万千百姓的安危,承载着无数无辜死难同胞的冤魂。我们没有退路,必须揪出内鬼,将这些卖国贼绳之以法,为死去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给重庆一个安宁!”
木云平目光沉稳,神色不慌不忙,锐利的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地问道:“还有谁有事汇报?”
田景仁立刻上前一步,神色认真:“组长,埋伏地点选好了,就在三道湾的那处宅子。”紧接着,他详细地描述了宅子的布局,连各个角落有多少人员防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木云平听完,微微皱眉,分析道:“民宅地方狭小,就算我们提前埋伏妥当,一旦日本特工发现目标是假的,很容易借机逃走撤退。只要跑出去一两个,就会给我后续的潜伏工作带来大麻烦。而且,后勤仓库最近丢失了十把手枪和300发子弹,这些枪支弹药大概率会落入日本人手里。依我推测,日本的刺杀小组很可能扩充人手了。”
稍作停顿,木云平接着说:“既然要干,那就干票大的。你去找个小工厂,把它改造一下,要能容纳30到40人的埋伏。”
司英杰忍不住问道:“在重庆,真会有这么多日本特工吗?”
木云平冷笑一声,解释道:“不是有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日本人花重金收买,投靠他们的汉奸走狗还少吗?就按我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