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渊也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穷一些,倒也不至于‘一条内裤穿八年’,就好比赵灵韵随手就能扔出几十万的灵石,而他只能拿出几千,咬咬牙也是能凑出十几万的。
“原来如此啊。”翠微仙从几人进门开始就在观察着,当看到李子木的时候不由得说了一句。
“师尊?”青衣微微侧头问了一句。
翠微仙没有理会青衣,“李子木是么?你心里那些问题憋在心里吧,说出来对谁都不好。有人替你安排好了,日后总会明白的。”心中又默默的想着,玄香啊,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你就安心的修炼吧。”
错愕的看着那苍老的面孔,闪着精光的双眼似乎看透了自己,又似乎是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世界,李子木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祖师您是不是看到了……”
轰隆一声天雷打断了他的话。
翠微仙抬头看着屋顶,深邃的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星光一样,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与什么人对话一样。片刻后才低下了头,盯着李子木看了良久才开口:“你啊,就是不长记性。”
李子木惶恐的不知所措,被长生境的祖师盯着自己压力很大。
“这是第几次了?第四次还是五次?以后切勿再提这事了。”翠微仙没有继续深究,随后微微笑了笑,“也别太紧张,安心修炼便是。”
申渊看了看弟子又看了看师父,死活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弟子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思绪不禁飘了起来。
……
李子木醒来的两年半前,申渊结束了镇压魔界入口不久,刚刚回到门内,翠石山一脉既熟悉又陌生,镇压了几千年,自己都没来得及去收个亲传或真传。
熟悉的是整个翠石山几乎没什么变化,仍然树木茂盛鸟语花香的,只是有些老死了有些新长成罢了。
陌生的是,自己以往收了的徒弟,几乎已经寿终殆尽,整个山上见不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了。申渊分神修为,寿四千载,三千多年都在镇压魔界,门下弟子连出窍都少有,如何能熬过三千多年呢。
感慨着时间无情,申渊手指点着花名册,看着上面寥寥几人,不禁皱着眉头叹气:“是该再收几个徒弟了,就是我也该突破了,不然收了徒弟都没命教了。”
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夕阳,扫了扫窗台上的灰尘:“这破翠石宫也该修了,啧,太贵了。”
“当时就不该信大师兄的话,建了这么个费钱的玩意。”
“谁?”察觉到大殿门口有人靠近,又没有通报出声,长年累月在靠近魔界时养成的习惯让申渊警觉的问了一句,乃至于手已经将剑拔了出来,忽然又想到这是在自己的翠石宫里,尴尬的将剑放了回去。
“师叔,从魔界回来了?”门口那人背对着阳光,晃荡着的大脑袋根本看不清脸。
“嗯,刚回来两天,你消息倒是灵通。”申渊抬手遮了遮阳光,看清了来人,“噫?你还没突破结丹?”言下之意你怎么活过千年了?
“哈哈哈哈,俗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我可是属乌龟的,怎么也得万岁万岁万万岁才行。”却也没想着这王八乌龟的将祖师、师叔们都骂了进去。
那人迈步走了进来,申渊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片只比头大了一圈的带茎荷叶。荷叶上面放了个不知什么东西发着刺眼的光,像是撑伞一样顶在脑袋后面,刚还在纳闷明明翠石宫是坐北朝南,怎么会有人在门口背对夕阳呢。
那人伸手在荷叶茎上按了一下,那刺眼的光瞬间消失了,申渊才看清发光的东西是个圆圆的琉璃球,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你又从哪里搞来这些无用的东西。”却也不是真的问。
“我看师叔的山上有个房子空了很久了,房子长时间不住人容易闹鬼的,就想着给这房子找个人来住一住,也能补补人气不是。”那人晃晃荡荡没个正形的走到窗口边,一伸手掏出了张桌子,放了两张沙发椅,又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两个高脚杯,倒了酒进去。
“娇气惯了,坐不得硬邦邦的椅子。”咧嘴冲着申渊笑了下,端起酒杯,“葡萄酒,应该用夜光杯的,可惜没搞到。师叔,请。”
申渊也不客气,学着他的样子生涩的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不错。”
看着他又掏出的一盘花生米,随手捡了两粒扔进嘴里,“不太搭啊。”
“凑活凑活吧,别的酒都被师爷偷喝了,而且师叔你又不爱喝酒,装的还挺像。”
“哈哈,装的不像可就白费了你这一番心思了。”申渊笑着掩饰了一下尴尬,“你说的那空房子,是三千多年前你自己盖的那个吧,怎么一直不住想给谁住?有道侣了?”
“哪里哪里,我要是有了道侣,这天地间剩下的那十几亿少女该有多伤心。”举起酒杯将酒喝干,又倒了一杯,“我是给师叔找了个徒弟,那房子就给他住着的。”
“哦?在哪呢?你给找的徒弟我可得好好看看,别收了再把我给气死了。”申渊也拿起酒杯喝光,示意再倒一杯。
“那么大个活人呢,肯定没带在身上啊,我又不是紫金红葫芦成精。”心疼的又给申渊倒了一杯葡萄酒,“你就说收不收吧。”
说完收起了一个酒杯,又将桌椅收好,伸手朝外一引,示意申渊跟上。
……
蓬头垢面状若疯魔的男子,不停的摇着一棵半人粗的桃树,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成条,看不出原本样子。
他似乎是想将树上的那只猴子摇下来,嘴角的涎水不知是馋了猴子肉还是单纯的流口水。那猴子倒也聪明,龇牙咧嘴摘着树上的桃子不停的砸着那男子。
站在祥云上的申渊皱着眉头,深有不甘的问:“你给我找了个猴儿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