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佝偻着身子,像一株被风雨摧残的老树,颤巍巍地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想去触碰谢舒画的裙子。
“你洗得干净吗?!”谢舒画一把挥开老人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地甩了甩。
老大爷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谢舒画根本不听他解释,尖声叫骂:“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今天要是不赔我裙子,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温言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一丝同情。
她忽然想起谢松寒曾经提过,他的领导很喜欢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满脸皱纹的老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老人的眼神虽然浑浊,但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睿智。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虽然款式老旧,但却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
他的双手虽然布满老茧,但却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一种大胆的猜测在温言心中渐渐成形。
温言看着谢舒画几近疯狂的样子,眉心紧蹙。
此刻,她顾不得许多,猛地跨前一步,拦在谢舒画和瑟瑟发抖的老人之间。
“舒画,今天是什么场合,你心里不清楚吗?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你赶紧去换条备用的裙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谢舒画被温言突如其来的举动激怒,原本就涨红的脸色愈发扭曲。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给我滚开。”她扬起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作势要打温言。
温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谢舒画的手腕,用力一拧。
“谢舒画,我好歹是你嫂子,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这么多领导在,你闹成这样,让谢家,让松寒的脸往哪儿搁?”
她刻意加重了嫂子和松寒两个词,字字扎在谢舒画的心窝子上。
谢舒画吃痛,手腕被温言捏得生疼,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温言,你不过就是仗着跟松寒上了一次电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打死这个老不死的。”
她面目狰狞,仿佛要将眼前的老人和温言一同撕碎。
老人依旧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
周围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对着谢舒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谢松寒坐在轮椅上,由警卫员推着,快速驶来。
他脸色铁青,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温言看到谢松寒如此紧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谢舒画的手,转身走向老人,作势要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