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亦秋继续说:“《凤求凰》是名曲,可是目的性太过明显了,李菲儿一弹奏,谁不知道是向晋王求爱?名门闺秀,本应矜持含蓄,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心声,真是辱了李门,丢了南康郡主脸面。”
苏婉如听得点头:“母亲说的有道理,那我该如何应对?”
“你不必如此焦虑,你该做的是保持平常心态,先想想自己最擅长什么?以己之长对她之短。”
“这次才艺表演分琴棋书画,这几样我都擅长,但琴技比较弱,李菲儿也只有琴技能与我一较高下,可她的下棋、书法、作画均不如我。”
“那不就得了,你只需要在下棋、书法、作画保持领先,这就能压住她了,至于弹琴,如今她求了一首名曲《凤求凰》,你可知道,名曲之所以是名曲,那就是很多人听过了,如果弹得不够好,很难出彩,咱们避其锋芒,要选择另外不同风格曲子,这样才能与其争锋。”卢亦秋分析得头头是道。
苏婉如犯愁了,秀长的眉毛蹙起来:“母亲,那我到底选哪一首曲会一鸣惊人?”
卢亦秋正思索着时,门外响起一阵说话声。
她听出是苏锦的声音,便从打开的窗户看出去。
只见苏锦从外面的走廊经过,她手里拿着一本线装本子,一边走一边看。
丫鬟青梅在提醒她:“大小姐,你已经看了一路了,又不是什么名曲经典,只是一本琴谱,为何看得这般入神,小心撞墙啊!”
苏锦头也不抬,视线还在手里的本子上:“你不懂的了,这是一首名曲的琴谱,我上次听人弹过,简直技惊四座,绕梁三日!我特意让范瑞把谱子给我写出来。下个月在太子府举行春日宴,到时有个才艺表演,我也想上台弹琴。”
青梅笑容有点勉强了:“小姐,你平常没弹过琴,到时上台表演,只怕会成为笑话啊。”
苏锦一点都不脸红,说:“怕什么,现在还有一个月时间,我在这个月时间里勤学苦练,不就可以了。再说,我这首曲子估计现场的人没人听过,如果我的音色够好,旋律流畅,哪怕到时有一两个音弹错了,或者节奏踩不准,谁听得出来?”
青梅其实不懂琴,听苏锦说得头头是道,她侧头想想,似乎可行,便说:“好吧,希望大小姐到时能得头筹,到时连奴婢连上也有光。
“放心,我一定能得头筹!”苏锦说得很笃定,还扬起了手中的本子,“这琴谱很珍贵,估计整个大齐只有一本,绝不能丢了。你到时好好保管,丢了,我唯你是问!”
“是,大小姐。”
苏婉如这个时候走到窗前,竖起耳朵听着苏锦所说。
苏锦扬起手里的本子时,她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凉州词”三字。
等到苏锦主仆二人走远后,苏婉如与卢亦秋对望了一眼。
苏婉如问:“母亲,凉州词你可听过?”
“竹枝词就听过,凉州词没听过,听起来像是词牌或者曲牌?”
“不管是什么,只要苏锦拥有的,就是好的,她这个人,一向心思阴沉,手段狠绝,若不是好东西,必不会视若珍宝。”
“得想办法拿到那本琴谱。”卢亦秋眼睛扯动,有了算计。
苏锦回到房里,到处找东西,甚至把银杏喊进来:“银杏,我不是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吗?哪去了?”
银杏伸手指向沈荷的身后,无语地说:“在那。”
苏锦回头一看,身后的床头柜子上,便有一个紫红色的小锦盒。
她笑呵呵地说:“我真是没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