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被文帝眼里的凌厉吓得连忙低头,惶恐地说:“微臣不敢。”
文帝又扫了一眼其他大臣,冷冷道:“此事就此过去了,不许再妄议!”
“是,臣等明白!”
文帝拂袖而去。
范锥连忙扶起范瑞。
谢长治和张大人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失望。
谢长阴着脸冷哼一声,抬腿走出大殿,背后传来范瑞被木棍狠狠打在屁股上的闷哼声以及痛苦的叫喊声。
他紧握了拳头,懊恼到极点。
精心挑选的歌女,精心设计的歌曲,精心准备的杀人现场,居然扳不倒范家,也对楚王造不成分毫的损伤!
他还白白损失一名精心培养的歌女。
倒不是心疼这个女人,而是重新培养需要时间!
他的时间很珍贵!
还给范锥抢先了一步,差一点点就让文帝怀疑到自己头上!
究竟哪个环节出错了!
......
苏锦回到相国府已是华灯初上。
一进大院,才走到天井,就被站在前厅的苏之南冷喝一声:“逆女,跪下!”
苏锦抬眼看去,苏之南还穿着朝服,一张脸板着,明显就积满了怒气。
苏之南的身旁,站着卢亦秋,她正搀扶着苏婉如,苏婉如早就哭红了眼睛。
而许芝兰则和苏晚霞站在边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苏锦没有问为什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湿滑的天井上。
苏之南一腔怒火,要是苏锦不跪或者顶嘴,他肯定上前一脚踹过去,再给她一个耳光的。
可看着她现在没有任何犹豫地跪下来,跪的还是有了青苔的天井,显然还是很顺从他这个父亲,而不是夫人所说的,忤逆顶撞、无法无天,他的怒火似乎消了些。
他低头看着默默跪着却不发一言的苏锦。
这个角度看过去,意外地发现,这个一身反骨的女儿,脸部的轮廓还是蛮清秀的,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肤色有些水润白皙,有了贵女的气息。
“你为何不问缘由就跪下了?”
“女儿知道父亲所说的,一定有道理。”
苏之南脸色松动一些。
卢亦秋察言观色,知道苏之南对苏锦有一点点改观了,她当即一股怒火冲上脑袋,立刻尖声指着苏锦道:“苏锦,你还狡辩!你妒忌婉如,故意陷害她,害得她在春日宴上出尽洋相,丢尽脸面!你的心肠真歹毒,她可是你的妹妹!她如果有事,就是苏府有事,就是你父亲有事!你现在不止害了婉如,还害了你父亲!”
苏锦抬眸,清澈的眼神显得很无辜懵懂:“女儿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什么叫我害了婉如,我怎么害了她?参加春日宴,母亲带着妹妹先行一步,我被落后在后面,没有请柬,差点被拒之太子府外。幸好遇上长宁公主,知道我是故人之女,让我跟随,我才得以进太子府。因为来得迟,没能和母亲和婉如坐在一起,也没和她说过半句话,为何这般诬陷我?母亲,我知道你看我不惯,但也不能趁机扣一顶罪名给我,我实在冤枉啊!”
卢亦秋激怒攻心,苏锦这张利嘴,句句把她往不堪的一面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