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不许你诋毁罗真!”苏之南不知道为什么,不忍卢亦秋喊罗真为贱人,也许是因为苏锦封了安平县主,罗真母凭女贵,让苏之南下意识地维护她?
“苏锦老老实实的,你不招惹她,她怎会害你?”苏之南不客气地呵斥卢亦秋,“我告诉你,晚清必须死,要么你下手,要么我下手!任你选择!想好了来书房告诉我!”
“不,我绝不,你不救晚清,我救!”卢亦秋气愤地抗拒,甩出了硬气话。
苏之南眼里忽然浮起了冷冷的残忍:“卢亦秋,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苏正元,这是我们唯一的儿子!也是苏府的希望!你难道想毁掉他的人生吗?你难道希望他长大以后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有一个不守女德、淫乱放纵、未婚先孕、道德败坏的姐姐吗?”
这话击中了卢亦秋害怕之处,一腔愤恨突然消失了。
七岁的儿子苏正元是她精心呵护的宝贝,它聪明好学,小小年纪就展现天赋,能识字看文,老师都赞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一定能通过科考进入仕途,一路高升。
她满怀希望,甚至已经设计好了他的学习高升之路,请了名师在家辅导教学。
如果他有一个有污名的姐姐,被人议论指点,与他的人生,等于是白纸上沾染了一滴墨水,全废了。
苏之南瞧着卢亦秋的脸色,知道说动了她,冷冷一笑后,转身就走,走得非常决绝无情。
卢亦秋软瘫在地,这一次她不再摔杯子摔凳子发泄了。
愤怒已经无济于事。
她想了很久很久,脸上的泪水都干了,留下了痕迹。
最后,她如行尸走肉地站起来,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
森严的刑部大牢里,苏晚清被关在了最里面那间。
这间牢房阴森狭窄,三面是墙,一面是铁门,墙上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大白天都得点灯,墙壁上那盏油灯昏暗得让人压抑难受。
地上是凌乱的禾草,散发着浓烈的霉味、尿骚味、臭味。
肯定是上一任囚犯留下来的。
不知道上一任囚犯是死了还是放出去了?
苏晚清蜷缩在墙边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身体,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牢房暗无天日,时不时听见远处有悲惨的叫声和狱卒不耐烦的骂声。而痛苦的呻吟声从早到晚,不曾断过。
以她所过的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生活,在眼前这种境况,从身体和肉体都遭受剧烈的打击,已经使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更别说时不时从墙角冒出来的像猫一样大的老鼠,睁着两只黑色大眼睛,一点都不畏惧地看着苏晚清。
苏晚清吓得躲闪尖叫,老鼠居然一动不动,甚至慢悠悠地从她面前走过。
最后,苏晚清麻木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母亲,救我,救救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