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都是坏人,都有罪!”
“她是东海的水匪。”
忽而墙头上一颗锃亮的脑袋露了出来,只见佛子双手搭在上面,“水匪靠着打家劫舍为生,朝廷断了他们打家劫舍的道路,他们自然认为所有朝廷的人是坏人。
你生来就是随安王府的人,自然更是罪无可恕。”
“你在放屁,我们才不是水匪,烧杀劫掠这些罪名都是朝廷强压在我们身上的。”
丫头的情绪波动异常剧烈,“渔民在海里打捞鱼获,他们花钱雇佣我们当做他们的保镖,沿海地区的渔民全都是这样做的。
可朝廷却为了抢占我们的生意,诬陷我们是水匪,连吃带拿,不仅仅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就连最后一条生路也不给我们留下。
你们不是坏人是什么?”
佛子微微一笑,“你们所谓的‘雇佣’实则就是用武力强迫渔民们把钱交给你们,然后逼着渔民们出海捕鱼,最后再把鱼获全部拉到你们的归一岛。
如此生意,倒是别开生面……”
东海匪患,恶名远扬。
南部诸国的商队,前来大虞之际,即便有褪凡者带队,也不敢沿海而行。
顾东言打了个岔,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东海的水匪,从外表上应该看不出来吧?”
佛子答道:“与她同行的老者已经落网,他手上有一灵物名为剑气葫芦,此物在几十年前就落入了归一岛那群水匪之中,身份自然无疑。”
原来如此。
如果这丫头片子是水匪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北境跟东港城的联合还可以归纳为大虞自身的内乱,但一旦传出去是他顾东言把水匪带入东港城,算是把叛军的标记焊死在顾东辞身上。
死无对证,还是杀了省事……
顾东言心中被星宫平复的杀意再次翻涌起来。
佛子似乎感知到了顾东言心中的杀意,立即制止道:
“她不能杀。
绝缘体世间少之又少,这群水匪中唯一拥有绝缘体的是归一岛岛主的小女儿。
你若是杀了她,归一岛主恐怕会立刻来寻你麻烦。”
“归一岛岛主也是褪凡者?”
“自然,天下玄阶上品共百人,这归一岛岛主便是其一,你若是不惧怕他,大可以直接动手。”
动手,他动个锤子的手。
顾东言内心一阵无语,你把她身份说出来不就是怕我二话不说就直接把她嘎掉?
就这身份摆在这里,不知道还好,但凡有所了解谁愿意下死手,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招惹一个玄阶上品的敌人?
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比起来,顾东言觉得还是委屈一下顾东辞背上叛军标签的性价比更高。
身份被佛子揭露的丫头,一番察言观色之后顿时有了嚣张的底气,露出本性,对着顾东言龇牙咧嘴,像一只生气的橘猫。
“畏首畏尾,胆小如鼠,有本事你们就杀了姑奶奶我,我保证我爹不会找你们麻烦!”
“死人的保证可没有什么效果。”
顾东言幽幽道,“我确实不愿意招惹一位玄阶上品的褪凡,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
既然你四处东躲西藏,就证明你并不想被六扇门抓到,老实一点,或许我不会把你交给白知回。”
丫头沉默片刻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
“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