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一个明显惊慌的少女被人拿刀威胁着,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原地,只敢小心的往后瞟。身后一个浑身冒鬼气的恶鬼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阴恻恻的笑着。
在某种意义上她与他们无关,但是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一种纽带似的联系就产生了。把他们串联在一起。
冥界的天空比她衣裙的颜色要浅,到处都是晦暗与灰蒙蒙,像是常年笼罩着雾气。这里的天空和大地的界限从来都不是清晰的,他们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良寂的身体把它们分开了,像一道倾泄的月影,一条飘渺的银白绸缎。冰凉的刀刃贴近皮肤,她情不自禁的瑟缩起来,轻微的耸起肩膀,双眼小心的瞅向他们。
天地因为景象显得狭窄,空间在某种意义上也缩短了。
这或许是冥界本身如此,还是因为注视她的眼睛模糊了大脑,他们分不清这其中的区别,也没有力气去分清。身体从高高的空中一个个摔落下去。
像块抛到天空又重重坠落的石头,再厉害的男人都会坠落。
良寂的裙比冥界的颜色要暗上许多,黑的没有丝毫光泽,因此她的皮肤往往要更加白,同样的毫无生机。
注视着她久久没说话,灵魂却在进行一场逃逸,完全下意识的,不可避免的对良寂笑了一下。温柔的,柔软的不可思议的笑了一下。
冥界虚无的天空升起一轮奇怪的月亮,清透的浅亮的红色,像剥开的鲜红石榴濡出的汁水;受到摧残的冥界正在进行缓慢修复,这是冥界自身的强大自愈能力。夜晚属于冥界。
良寂轻微的偏过头,无意间吹到脖颈上的发丝轻轻摆动,腻白的肤色盈盈,燃烧着并不强烈的欲望之火。
这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怜悯,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然全世界的男人都要下跪。
良寂偏着头,尽量控制神情,胳膊往后捣了捣,「咳咳,说词儿,说词。」
“哦?哦。”梼杌愣了下反应过来,胡乱对他们挥舞着刀,“苍梧你出来,我要跟你谈判。”
他们瞬间就看了过去,安静的仿佛能听见月亮的呼吸。在面对有可能会伤害良寂性命的方面,男人总会做出不需要思考的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