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空旷堂皇的大殿,让人觉得拥挤,束手束脚,心脏悬到空中楼阁。
月光幽冷的光辉穿过窗棂,青铜柱上蜡烛的火苗晃动着。长长的影子投注在地,青灰色的衣衫穿在身上。
再次来回踱步,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走。与和她的交流相比,显然,这种懦弱的状态要好受的多。
“你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慕堰顿时惊恐的抬起眼。这一刻他成一条蛇了,一条乱窜光滑的蛇,蛇的构造注定它学不会后退,那捕蛇人要褪蛇皮时,会在泥地里挖一个洞,把一柄长刀竖在洞里。
蛇钻进去感到痛苦,可是没法退回,只能向前,于是就这样划过刀刃生生把自己活剥了。
皇帝的尊严让他维持着可怜的自尊,可他的心脏已经被自己活剥了。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想,我,我应该杀你。”
“为你的宠妃报仇,是吗?”良寂站起身,拽起摇曳的长裙,像下台阶那样,从榻上走下。
穿过沉重肃穆的大殿,蜡烛摇晃着火苗,帷幔轻轻的飘着。
他又看到她,那黑色的长裙拖曳到地上,从下到上裹着她细条条的身,漆黑的发间银色的耳坠涟漪似的轻微晃动。
“无论是为她,还是为皇族的脸面,我都该,我都该——”他的声音发抖。
“你是陛下,是万民之主。”不知不觉良寂到了他面前,轻轻走到他身后,偏头看着他,“这件事只要你不允许,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是,”
慕堰忽然一僵,直直的站立着,她从身后抱住他,唇凑到他耳边, “没什么可是的,你听不听我的啊。”
雪白的胳膊像冰冷的游蛇从后背穿过肩缓缓往下,手掌碰到了他的衣襟。“哈,哈,哈……”慕堰浑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仿佛要猝死一般。
“我的陛下,我的主人,你又不是没有能力压下这种小事,何必让那些大臣知道呢?”良寂的身子轻轻贴在他后背上,下巴压上他的肩。
慕堰猛地转过身,一把扯下她的手腕,激烈的吻住她。
走廊外响起急促的哒哒的木屐声,一名少女急匆匆扶着门框,“陛下!陛下!”她渐渐噤声,“容妃,醒了……”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