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靠在车头的身体才直起,插进裤口袋的手拿出来。
这时他们中间有人从车背后拿出一束包好的鲜花过去,送到良寂面前。
良寂看了一眼,在平静的两秒后接过来,那些五彩缤纷的花朵上覆盖着轻若云烟的头纱。
是新娘的头纱。
宗政家要求重新举办一场婚礼,可这是设计师们为自己的新娘设计的。
在寻找良寂的每一秒钟,在良寂不在的每一秒钟,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要行走。
爱情不是全部,尤其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它所占的篇幅,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良寂从粉色的香槟,黄色的蔷薇,绿色的金鱼草中;白色头纱垂在夜空中拂动着,拿起夹杂在珍珠里的贺卡。
「可是良寂,请允许,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你。」
对于缺爱的人来说,扔掉它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哪怕不喜欢也像干渴的植物疯狂汲取水源。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情感扔掉它都是一件不道德的事。
良寂看了一眼,然后直接丢到地上。
他们凝固了一瞬,僵直的低下头,眼珠都变得有些古怪的旋转起来。
就像把他们的心扔到地上一样,悲哀的心都要碎掉了。
心都要碎掉了。
良寂现在其实并不觉得痛,001走后她就用道具,反正它说的对,罚分都交了,不用白不用。
她只是觉得很疲惫,有时候有点力不从心。
也许她真的老了。
他们所献上的时间,不过是她空白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再热烈也永远填不满她的心脏。
良寂直直的坐着。
其中一个人坐上了躺椅的另一头,一只手偷偷摸摸的摸上她的脚,掌心圈住脚踝。
同时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明明在做着主动的事,好像主动权却在她手里。
良寂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好笑,干脆抱着胸,直接靠在扶手上。
歪头看着他。
他的手心很热,像一团粗糙的火,因为抚摸他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神也燃烧起来,唇瓣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