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兴权目睹五哥和六哥成功脱险,心中为两位兄长感到庆幸的同时,不禁也开始思考起自家哥哥的状况。自家哥哥已然十八岁,不知是否有心仪之人。
雷晓晓见八弟陷入沉思,好奇地开口问道:“八弟,你在思考何事呢?”
雷兴权听到雷晓晓的话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回答道:“我在思索四哥是否有钟意的女子?”
陈氏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哥上次来信表明,要等他考取举人之后,才会考虑此事。这一个个的都不着急,可这好姑娘就如同那过了季的鲜花,可不等人啊,八郎啊!你日后可切莫效仿几位哥哥。”
雷兴权笑着道:“奶奶,我这么小呢,我现在也说不准。”
雷晓晓心中暗自揣测,雷老爷子和陈氏仅有两三年便要步入耳顺之年,在这古代已属高寿。他们自然是期望孙子们能够早日成家立业,但八弟才年仅十三岁。
于是,雷晓晓移步至陈氏身旁,笑容满面地说道:“奶奶,八弟尚且年幼,咱们家当前最为重要的,当属大嫂了。大嫂,如今她的腹部日益隆起,乘船前往江南,是否会有所不便呢?”
李明琪这一胎即将满七个月,前往江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届时便临近八月了,雷晓晓不禁心生忧虑。
李明琪却豪爽地回应道:“晓晓不必担心,到时候请位大夫一同随行即可,况且我这一胎的脉象良好,大家无需忧心。”
陈氏依旧忧心忡忡地说道:“那可不行,仅有你们小两口相伴怎行,还是让你娘陪同你们前往,如此一来,到时候也能有个照应,我们方能安心。”
覃氏闻言,即刻喜笑颜开地说道:“娘,你与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和相公商议过了,今年我随大郎他们一同前往江南过年,待孩子再长大一些,我再归来。而相公则留在家里,负责筹备晓晓的嫁妆。”
雷晓晓听了这话,脸微微泛红,娇嗔道:“娘,说什么嫁妆呀,还早着呢。”众人皆笑起来。
雷晓晓见大家笑了,立即转移话题道:“过年时的江南一定很热闹,大哥大嫂带着孩子,还有娘陪着,肯定乐趣不少。”
这时,雷老爷子摸着胡须缓缓说道:“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虽有水路较为平稳,但仍需小心谨慎。”
雷兴林颔首应是:“爷爷所言极是。”
雷兴权亦步亦趋地附和道:“大哥,届时我与你们一同启程,而后自江南前往永福县。”
雷兴林当机立断道:“我们预备十月初三就拔锚起航,你这几日赶忙收拾行囊,待到时辰一到,我们便清晨动身。”
雷兴权颔首如捣蒜。
数日后,启程之日,雷老大拂晓便起身,嘱咐仆从将行李搬运至马车上,又嘱咐厨房备好早膳,待用过早膳,雷家人与覃氏五人难舍难分,反复叮咛着诸般事宜,最后雷老大见时辰不早,雷家人才催促几人速速启程,切莫延误了时辰,随后雷老大护送五人前往武陵县。
未至午时,便抵达武陵县,雷老大昨日已提前为五人、随行大夫及药童、丫鬟婆子和小厮们购置好了今日未时的船票,一行人抵达后便径直前往码头,在码头边寻觅了一家酒楼用膳并休憩,而随行大夫及药童也在酒楼与覃氏一行人汇合。
码头上人头攒动,待到登船之际,李明琪在覃氏和丫鬟的搀扶下登上船只,面庞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
覃氏亦是心花怒放,雷兴林则不停地检视着行李物品,雷兴权也在一旁帮衬着。
清查完毕,雷兴林凝视着雷老大道:“爹放心,孩儿必定会将一家老小安然无恙地带至江南,定会悉心照料好一家老小的。”
雷老大立即应道:“嗯嗯,爹信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未等雷兴林回道,大船就徐徐启航,雷老大伫立在岸边挥手作别,目光如影随形地紧追着渐行渐远的船只,直至其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老大望着船只彻底消失不见,心中仍有几分不是滋味,自从雷老大与覃氏喜结连理以来,除却陪伴孩子们应试,二人从未分离过,此次竟要分别如此之久,雷老大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