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也喜欢他一样，时时刻刻跟在他的身边，被他握在手里，则是最亲近的。

可如今，少年垂下头，莫名想起那一日被告知的“老婆”的含义，不禁又迷茫了，他被唤老婆，也就是说他是在唤自己道侣。

那这样一来，清元仙尊呢？

他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自然知晓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他们一直以来所行之事，仙尊是看在眼中且一向鼓励他如此的，也从未像旁人说的被逐出师门。也就是说二人就是世人所说的“两情相悦”，至少在他眼中也是这样的。

那到底为什么，要唤自己是道侣呢？还是说，两个，也……

不，绝无可能！

曾经出去做任务时，屡次碰见过一些女鬼作乱的镇子，大多是男子一方负心薄情，朝三暮四，不仅谋了女子性命还谋了她们的嫁妆，甚至残忍害了她儿女的性命后，又飞速续娶别的女子。

某一个被害死的女子怨气最重，化身厉鬼，一开始是一次又一次在其续娶新娘的婚礼上作乱，续娶新娘子们每一次都不得安宁甚至惨死。

而后慢慢将生前参与过此事的仆役，男子家族的亲眷们，还有续娶的女子们一个个残忍杀害，为祸一方，男子最后却还苟活在世。

当查出事实真相的弟子们或谴责男子负心造成这一悲剧，却拿之无办法，或觉得女子太过残忍，唯有林倦冷冷一笑，询问了女鬼一个问题：“你为何不直接杀了这负心汉？”

哪知女鬼对男子爱恨交加，支支吾吾，言语中似还抱有希望男子因此悔不当初，幡然醒悟，还能与之再续前缘的想法。

“呵，真是下贱到死还不清醒，都死得好！不仅你该死，那男子更是罪该万死，你们合该将骨灰拌在一处，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才是！”

林倦此言自是不可外传的反乱之言，幸而当场其他弟子去做了别的事，只剩秦越、偶然碰上的沈禹泽和他三人，闻言只觉他是一时被气糊涂胡言乱语。

哪知林倦冷漠道：“我清醒得很，两者一个蠢一个毒，本就天造地设，活在世上也只是祸害他人，祸害了旁的无辜女子，还不如一同去死得好。”

沈禹泽在一旁看着他，冷不丁询问到他认为的真正相爱之人该是什么模样？

林倦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但若换作他，眼里自然揉不得沙子，眼里心里都只能存有一人，相爱归根结底只是两个人的事。

一人有二心的话便及时止损，弃了对方；若是不仅有二心还心生歹念行了歹事，那就该付出代价，杀了对方再自绝，也算生同裘死同寝。

在他眼中，那男子就是先生了二心，又起了歹念还付诸行动杀害了她，既然都这样了还放不下，那就应该直接杀了男子，让他也变鬼去陪她，而不是留他在世的同时反去祸害旁的无辜人……

他默默在一旁听着，从头到尾只听懂了：两个人相爱自是两个人的事。有第三人的那一刻就是一人生了二心，要么弃要么一起死，谁也不孤独了。

如此想来，林倦一直以来都只能接受一人。究竟是哪一人，不如直接去询问他本人来得好。

正想着，蔺空青自屋内走了出来，神色复杂，一脸心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