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弟子回来了。”

祁修独自坐在峰上的白玉桌旁，似乎早已知晓，并未有何异样，只是轻轻向他招了招手。

林倦仿佛化为一只小狗，小跑着去到他的前面，蹲身到他跟前，仰起脸朝他笑了笑：“师尊，我回来了。”

祁修抬睫，抚了抚他的头发，修长的手指抚到他的眼下，看着他殷红的瞳色，星色的眼眸微闪，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受了那么多苦，都怪为师没保护好你。”

林倦闻言摇了摇头，浅浅一笑：“师尊，弟子没事，您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只是……”

说到这里，他神色有些落寞：“倦儿之后，恐怕没法儿待在你身边，日后也不能尽孝了。”

“为师没关系。”祁修微微摇头，抚着他的眼尾，眼中尽是担忧，“只是，你真的决定了吗？若是不愿，为师可以……”

“师尊。”林倦低落了一会儿，勉力扬起一个笑，“师尊，弟子心意已决，只是实在挂心师尊，现在看您好好的，弟子也能放心离去了。”

祁修听罢，微微摇头，幽幽一叹：“倦儿，为师只怕……你此去，比不得在净月峰，许会遭受千番苦楚，为师实在是不忍。”

遭受苦楚么……其实并不打紧，都已到了这一步，他相信，很快，“他这个人”便会消散在这个世间。

他唯一担忧的，是师尊不能洞悉这个真相，平白为他的离去而忧扰，幸而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想到此处，他仰起头，目光更加坚定了些：“师尊，不必为弟子的事情担忧，弟子自有自己的造化。即使日后发生了什么……可能会出乎您意料的事，也不必担忧。倦儿向您保证，决然不会做出违背本心之事。”

“那就好……”祁修虽是如此说，却还是万分不放心，笨拙的细细叮嘱道，“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倦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