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轻叹一声,坐起身,怎么这么倔呢。
白榆拿了靠枕垫在她身后。
“不会是你,也有人会对朕身边的其他人出手,只不过你本领高能逃脱,真论起来,应当奖赏你才是。”
昨夜太后正面对上她,输得惨痛。
今日修改战术,转而从她身边之人下手。
“先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云川将前因后果简单叙述一遍:“太后吩咐青黛带我去偏殿取人参,当时奴婢就觉得奇怪,一支千年人参而已,直接遣人送来承乾殿即可,没必要叫奴婢过去,奴婢十二分小心,果然进了偏殿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紧接着,奴婢装晕,青黛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带着江海进来,江海没察觉到异常很快晕了过去,奴婢趁青黛不注意,打晕了她,随后翻墙回到承乾殿中。”
楚言揉着太阳穴,这股味道她也闻到了,害得她头晕心火旺。
只感觉内里气血隐隐在翻涌。
也可能是真的喝多了。
“你去羿华殿找找,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气味,也弄一份来。”楚言吩咐白榆,“听起来像是好东西。”
“陛下怕不是为了某人吧。”白榆打趣楚言。
楚言抓起软枕扔过去:“你心思倒是活络,查到他身份了,一天过去了找不出一个大活人的身世?”
白榆稳稳接住抱枕,提起苏锦辞的来历,面色不由凝重几分:“属下无能,还未查到任何跟苏锦辞有关的线索。”
查遍整个江南地区,都查不出半分线索。
他怀疑苏锦辞骗了陛下。
“要不让飞云卫出手吧,保证他什么都交代。”
“你审犯人呢?”楚言白他一眼,“一个人查不到任何身世,要么渺小到没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要么厉害到能遮掩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他属于那种人呢?”
白榆琢磨着楚言的话,莫非真是苏锦辞刻意说谎隐瞒。
“朕瞧吏部尚书沈聿滨挺闲的,给他找点事做吧,距春闱只剩半年,朕登基后的首场科举,容不得岔子。”
“奴才明白。”白榆拱手应道。
陛下想借苏锦辞的事敲打沈聿滨,一个人长居我朝,却查不到户籍信息,类似事件不知还有多少,这是吏部的失职。
春闱时全国才子涌入京城,正是提前拉拢的好时机,吏部尚书定是朝中权贵抢着讨好的第一人。
若他敢趁机在举子身上打主意,别说官做到头了,小命也到头了。
楚言欣慰颔首:“是了是了,朕乏了睡了,云川也起来吧,别在朕睡觉时跪在床头,吓人。”
夜里,苏锦辞立在窗前,秋日凉风一阵阵吹在他身上,他岿然不动,好似不觉得冷。
他一改白日的活泼,全身上下拢着一层浓浓的忧思。
侍从取了披风披在他肩上,都不敢大声说话:“公子在想念主子吗?”
“她有伤在身,还喝了那么多酒。”
算是变相回答侍从的问题。
当他喝不出来吗,那根本不是药酒。
侍从不理解:“公子担心主子,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哪怕想留在主子身边,跟主子提,奴才想主子也是愿意的。”
苏锦辞侧过身,眸光凉凉:“你是她派来试探我的吗?”
侍从不敢接这话。
“是不是明日她就要下令,将我软禁在这高强大院中,我再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