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华殿内,太后瞧着薛惟蔫蔫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到他说惹楚言不高兴了,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你可以趁机多跟皇上相处,哪天哄皇上高兴了,她就把你收了。”太后还在劝薛惟。
薛惟回忆着楚熠的话,心里没底:“我还有机会吗?”
陛下对那人明晃晃的偏爱,恐怕中间容不下其他人了。
甚至为了那人拒绝了所有人。
包括他。
但是这件事他又不能跟其他人说,颖王也劝他保密。
连太后都不能告诉。
他憋屈得慌。
太后不知薛惟的想法,对楚言的事不以为然:“有哀家在,你担心什么!不论到时候皇上收几个人,都有你一席之地!”
“哀家是太后,后宫之中没有哀家做主不了的事!”
“表姑母说的是。”薛惟颔首。
颖王说的没错,先来找太后开导开导,心里会好受很多。
背后有人撑腰,薛惟心情都舒畅不少。
“表姑母,我现在去看望陛下。”
太后颔首,又怕楚言找借口回绝薛惟,派了杜若跟过去。
一路上,薛惟紧了紧怀中的锦盒,打着腹稿准备说辞。
她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吧。
承乾殿的宫人通报薛惟求见时,楚言本不想搭理,但想起苏锦辞希望薛惟能离她远远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将人放进来。
“你来做什么?”楚言依旧语气冰冷。
薛惟跪下行礼:“臣为之前惹陛下不悦之事请罪。”
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前些日子在羿华殿惹楚言不高兴的事。
楚言没让薛惟起身。
她知道,薛惟为昨日欺负苏锦辞的事请罪来了。
楚言不疾不徐坐下,叫白榆斟了杯热茶过来,细细品鉴,没有搭理薛惟的意思。
薛惟有些跪不住了,心里直打鼓,陛下是考验他还是惩罚他。
进宫之前,颖王跟他说了,陛下一定是有怒火的,让她发泄出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茶已温凉,楚言放下茶盏,锐利的视线扫向下首之人。
“何罪?”
压迫感十足。
薛惟咽了口唾沫, 反复斟酌用词后谨慎开口:“回陛下,臣为前些日子惹陛下不悦请罪。”
“身为臣子,本应为君分忧,但臣因无知愚钝惹得龙颜不悦,如今意识到过错,特意进宫请罪。”
时间、事件说得模糊,懂的人自然懂。
也有人装作听不懂。
“如果你为前日在羿华殿之事请罪,倒也不必刻意为之,朕非刻薄之人。”
“再者那日你进宫看望太后,是朕打扰你们叙话。”
薛惟原本就没抬起的头,更低了:“臣不敢。”
“平身,你回吧。”
楚言没说怪罪他,也没说原谅。
薛惟咬了咬牙,捧出早就备好的锦盒:“这是臣的心意,还望陛下收下。”
楚言一眼瞄到锦盒上熟悉的花纹样式:“这是什么?”
薛惟以为楚言对他送的东西感兴趣,兴奋地打开锦盒,露出精致的簪子:“前些日子臣上街时,见到琳琅阁的师傅新打造了一批首饰,大气华美,臣觉得很适合陛下,便买下来找机会进献给陛下。”
楚言眸色冷了三分:“谁教你的用簪子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