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辞十分上道地给剑仙倒了杯水，摆在她最顺手的位置后，又乖巧地站到一旁。

安安静静等着剑仙发话。

剑侠很是满意，笑眯眯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便将水杯握在掌心不放下了。

“我不笑话你，不过我很好奇，有什么小手段能让你追到小言，总不会是死缠烂打吧。”

楚言可不吃这一套。

苏锦辞微低着头，面上浮现一层害羞的红：“一些卖乖邀宠的伎俩，全靠言儿心善，愿意接纳我、包容我，我才能有机会入宫伴驾。”

剑仙捏着水杯，食指指腹缓缓摸索着杯壁，稍事压了眉梢，慈祥的眸光中顿显威严。

“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皇上。”

“你故意接近她！”

苏锦辞身躯一震，瞳眸中的慌乱避无可避，明晃晃的看在剑仙眼中。

他垂下眼帘，试图遮掩住情绪。

但指尖的颤抖出卖了他。

他是万万没想到，剑仙仅凭三言两语便戳破他的秘密。

“是。”苏锦辞也不含糊，承认了，“我离开医仙谷，就是为了言儿，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但我绝无坏心。”

剑仙不语，只一个劲喝水，一杯见了底才再次询问：“她知道吗？”

“有猜疑，但没再深究。”

那日楚言以长剑逼问他，他还没开口，就吐血毒发，之后天再没问过他任何关于过去的事。

见剑仙久久不说话，苏锦辞小心翼翼问道：“师母是在想该怎么告诉言儿这件事吗？”

剑仙深看他一眼：“你在怕什么？以为自己用不入流的手段才搏得佳人芳心？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本身就很好。”

“小言她真的……”

剑仙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她真的很喜欢你。”

苏锦辞抿着唇，反复品味剑仙的这句话，虽还有些紧张，但心里甜滋滋的。

剑仙见苏锦辞低着脑袋，两眼空空，以为自己太严肃吓到他了，赶紧缓和了语气跟他开玩笑。

“不过你小子确实手段可以，拐走了我的爱徒，让她以为是她追的你，还对你死心塌地，她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

苏锦辞有些小雀跃：“多谢师母夸赞。”

剑仙不扫苏锦辞的兴，只是叮嘱了句：“平日她事务繁忙，你多陪陪她，照顾好她，如果有时间，陪她练练剑吧。”

“小言她真的很喜欢剑术，如果有你陪她练剑，她会很开心的。”

苏锦辞认真点头，默默将剑仙的叮嘱记住。

“是言儿照顾我比较多，我平日只能做做糕点、送点小玩意给她，我会努力服侍好她的。”

剑仙有些惊喜：“你小子藏得真深，会的本事全用小言身上了，难怪那么喜欢你呢，她看人的眼光也好，你比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好上百倍！”

苏锦辞的眼神干净纯粹，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深入骨子里的真诚与和善，虽说他自称用小手段追的楚言，上不得台面，但追心仪的女孩子总得有方法吧。

谈不上算计与手段。

比京城里那群嘴上喊着仁义道德，实际老谋深算的精明人好太多。

不，简直没法比。

剑仙很满意这个徒婿：“以后小言欺负你了，你就来剑仙谷或者医仙谷，师母罩着你。”

苏锦辞回到房间的时候，嘴角高高翘起都放不下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楚言迎上来抱住他，手往他身后摸去，“我看看你的伤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