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汐面露凶色,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准确无误地踩到了陆砚的脚上。她紧紧盯着陆砚,观察他的反应。
见陆砚像个木头人一样,阿汐心中的疑惑才消减下去。
她凑近颜宁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门外只有两个人守着,你快换上我的衣服,趁机跑出去向官府报案,一定要把这个畜牲给绳之以法!”
说完这番话,阿汐地动手解起自己的衣带,准备将身上的衣物脱下交给颜宁。
可就在她刚刚解开腰带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刚才的想法不行。
如今这淮安城的衙门尽是贪官。陆砚这种有钱人,只需略施贿赂,那狗官必定会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去理会她们的冤屈。
一旁的颜宁也连忙伸手阻止了阿汐继续脱衣的举动。
她眉头紧蹙,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目光迅速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依旧纹丝不动的陆砚,接着俯身靠近阿汐的耳朵低语起来。
两人说完悄悄话。此时夜色深沉如墨,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打在屋檐和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颜宁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伸出手去想要推开窗户查看外面的情况。
谁知,她的手刚刚碰到窗户,就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颜宁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
翌日天明,颜宁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适应着周围的光线。
四周堆积如山的柴火,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使得本就不大的屋子显得愈发逼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木头的味道。
她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从冰冷的地面上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
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传入耳中,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踝上拴着一条铁链,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发出响声。
颜宁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陆砚说的那句:你若是胆敢再有逃跑的念头,我可不介意给你的脚上拴一根铁链子,将你锁在柴房!
他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挣脱这条铁链的束缚,于是干脆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倚靠在一堆柴火之上,眼神空洞无神地发起呆来。
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那扇紧闭已久的房门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后缓缓被人推开。
只见五娘双手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走进了这间阴暗潮湿的柴房。
当颜宁看到来人是熟悉的五娘时,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希望。她连忙站起身来,快步朝着五娘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到近前,颜宁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大娘,这儿可是陆家?”语气中带着几分迷茫与不确定。
五娘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呐,您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把老身之前跟您讲的那些话给听进去!”
听到这话,颜宁不由得又回想起初至陆家那日,五娘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五娘迈着步子走到那张满是灰尘且破烂不堪的木桌旁,轻轻地将手中的碗放在上面。
然后转过身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注视着颜宁。
她满脸忧虑地说道:“夫人您耍的那些个小聪明,又怎能瞒得了家主呢?老身之前也曾劝诫过夫人您,若真想从此处脱身,就必得慢慢来,可您为何就是不肯听进我的劝告?”
“与他这种下流无耻,又心狠手辣的人多待一刻,我都觉得恶心!”颜宁咬牙切齿地说着。
就在昨晚,颜宁甚至都动了念头,想着干脆拿床被子把他给捂死算。
想着可能因此而牵累到无辜的阿汐,她终究还是强压下了那股冲动。
五娘无奈地连连摇头,嘴里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夫人,还是先好好吃口饭吧!”语罢,她缓缓转过身去,离开了柴房。
......
同时,在都城的定国公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