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一百两?你还是出去打劫来的快一些。”尽管觉得阿汐身世可怜,陆砚还是没嘴下留情。
“一百两没有,五十两总有吧?”
陆砚想了想后,觉得五十两虽然多了些,但还是应下。他点着头,抬手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说道:“去外面找一个叫五娘的人,她会给你钱。”
话音刚落,阿汐撒腿就跑,此刻,颜宁的身家性命,可没有那五十两重要,生怕跑慢了,陆砚就会后悔一样。
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啊!她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阿汐一走,陆砚迅速将房门紧锁,他叉着腰望向锁好的房门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想毒死我!可能吗?”
随后又转身从柜子里翻找出治擦伤药膏,他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颜宁脚上的被子,将药膏轻轻涂在她的脚踝上。
看着这双脚上的伤痕,陆砚也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了,怕她跑了,又怕关着她关出什么病来!
他目光空洞了一会儿,随后才收起药膏,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带,脱下外衣后才轻手轻脚地躺在颜宁身侧。
她的长发散在枕上,退烧后的小脸变得有些惨白,陆砚心里的愧疚被她均匀的呼吸声勾起。
一想到这张漂亮的脸,等会儿醒来会哭的满脸泪痕,他就有些头疼,一夜未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跟女人打交道,用对付男人的那一套对付女人,实在是不好使!
很快他便闭眼沉沉睡去……
……
这边,已经出城的颜家马车里,坐着一家三口。
颜柏霖见父亲的态度稍有缓和,才开口问道:“父亲,那陆砚,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
颜父一直不语,听见儿子问的问题,颜父就觉得对不起自己那哭天喊地的女婿。
他真是恨不得把颜宁带回家跪一个月的祠堂,给女婿赔罪。
虽说陆砚是个商贾,门户不相当,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但陆砚一心赤诚,明知女儿名声不好听,还是上门提亲,尽管女儿一心想着齐家那赘婿,陆砚也只是将她关在柴房思过。
一个丈夫,能做到他这样的大度,又疼爱妻子的,也是世间罕有了!
此时,颜母将陆砚的话详细告诉了颜柏霖。
颜柏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颜家人都是倔种,只要喜欢上了一个人,就认准了,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妹妹,“父亲母亲,我们就这么走了,宁宁她要是跟陆砚再闹起来怎么办?”
闻言,颜父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怎么办?让她闹,最好是闹到都城去,把我们颜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干净才好!”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私下与男子私相授受,那男的是谁啊?齐砚的妹夫,那齐砚,对她那个妹妹,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是咱们家能得罪地起的人吗?咱们父子俩的仕途,都不要了是吧?”
颜父说得越发来劲,“如今宁宁变成这样,你,你母亲,你祖母,你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说完,他又愤愤地“哼”了一声!
身旁的颜母听他这么一说,眼泪便忍不住簌簌落下。
她拿着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质问颜父:“是女儿的命重要,还是你的荣华富贵重要?你不要宁宁,我要,我们和离,我带宁宁到她外祖父那儿去,我就不信,没了高官厚禄,日子就活不下去…”
颜母侧过身去,一点也不想理颜父。
可颜父偏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一见颜母不高兴了,又提和离,他只得先把怒气放下,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夫人啊!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齐砚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七岁孩童他都下得去手,更别说宁宁了!”
颜父的手刚抚上她的后背,颜母没好气地一把将他的手推开。
颜父软下声音说着:“那齐砚,要是知道宁宁还对他妹夫念念不忘,那后果,夫人可曾想过?”
“那七岁小儿,就因为惊了齐砚的马,第二天,那小儿除了一个完整的头,浑身上下只剩骨头,肉都被剃的干干净净。”
“只是惊了他的马,他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他那个妹妹不择手段抢来的夫婿被人惦记,只怕宁宁下场更惨,到时候没有证据,求告无门,你就会觉得,宁宁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听完,颜母只是叹息一声,话虽没错,可她终究是见不得女儿受苦。
她对颜父说道:“你让人递个消息给女婿,让他每月初,带着宁宁回来住几日,若是她受了欺负,也好跟我们说说,总不可能把她丢在这儿,不闻不问的?”
“都听夫人的!”